朱岐猜想现在十人当中,只剩他和左碧星多少尚能对于这黑黄二妇,余者皆瘫软在地,而他和左碧星既然也中了毒,拼斗起来只怕支撑不了多久,当下收了满肚子的方刚血气,金环大刀护在身前,凝神防备,心想,「现在也只要走一步算一步了。」
朱岐倒是哈哈一笑,朗声说道:「本来是岳大侠,鄙人丹岳派朱岐。哈哈哈。本日老朱我真是大开眼界,岳大侠如果不嫌弃,我们就交个朋友,让老朱我叫你一声兄弟,今后有空随时来我丹岳门,我老朱必然好酒以待。」
世人神采大变,朱岐和陆元鼎赶紧跟着冲出,但他们体内元气尚未规复,又放心不下屋内伤者。奔行不久,二人气喘吁吁地各自停下,但见夜色中厉风吹雪,白茫茫的地上萍踪刹时便被大雪袒护,二人环顾四方,却那里另有岳皋和辛雁雁的身影?
「爷们可别见怪。」黄脸妇人哈腰赔笑隧道:「我们这小店平时可贵有一两小我上门,明天竟然一下子来这么多高朋,老妈子和二愣子没见过世面,都有些犯急了。哈哈哈。您瞧我自个儿也是。」黄脸妇人干笑了一阵,指着桌上九杯动也没动过的热茶,又道:「爷们不爱喝茶吗?要不来点酒吧?还是来锅烧鸡?」
世人方方回过神来,辛雁雁忽又一声惊叫。她低头一看,却本来是那乞儿将翠绿大氅复又披在了本身身上。「我如此大惊小怪,岂不丢脸。」辛雁雁脸上一红,正想开口向那乞丐伸谢时,那乞丐脚在矮桌上一踏,纵身一跃,人随即隐没在屋顶上方,只留下一点点茶香气的扑鼻恶臭。
朱岐也是满身酸软,勉强用金环大刀撑在地上,这才挺住不倒。他瞪大了一双牛眼,不成置信地骂道:「混蛋!王八羔子的!」那黄脸妇人贼笑道:「我晓得老爷子在想甚么?茶虽没喝,却还是著了对方的道儿啦,早晓得刚才就多喝几口,是吧?哎呀哎呀,我跟您讲,我们这里可不是黑店,那茶是真没题目的,酒也挺好,您刚才还真该多喝几口,现在您瞧,多冤哪,这不是白白渴了一个早晨吗?」
那名自称岳皋的乞丐见朱岐一派热血热诚,不由有些动容,将鞋穿好了,便道:「那又何必比及下次,这儿现成的酒菜,朱掌门不嫌脏的话,我们这就喝上一杯如何?」「利落!利落人!」朱岐哈哈大笑,「来!我们喝。」这一老一少说着便拉过那黑黄二妇筹办好的烧鸡、美酒,肆无顾忌地谈笑风生起来。那岳皋本来对朱岐仿佛另有些顾忌,但两杯黄汤下肚以后,便已跟着朱岐一起点头晃脑、喝酒吃肉,世人一旁见了暗自好笑,猜想这岳皋约莫是被朱岐那股无人可挡的热忱给传染了,再不然就是天生好酒,有酒便欢,任谁也没看出来,岳皋公开里却一向在等着屋别传来三记哨音。
「少这么文绉绉的发言,听了我就腻味。」那丐儿摸了把鼻涕,尽数抹在了束百雨身上:「说!你们究竟使了甚么怪毒?解药呢?」
「没错。确切有这么回事。」苍松派廖东临闭着双眼,仿佛在回想当日景象,「那天我也闻声了。那柳带媚……说的是……白鱼玉坠,没错!就是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