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柯坐在黑暗里,身后是钢盔铁甲、摆列整齐的将士。这些都是跟着他从死人堆里血拼出来的精兵强将,彻夜要跟着他步入另一个残暴的疆场。
十几道影子俄然涌入书房,一道道白光雪花般洒向孟景柯。孟景柯长剑一划,脚尖一点,便从一片刀光剑影中穿身而过,纵身掠出版房。十几道影子紧追而至,金石铿锵声中,孟景柯沉着应战,竟以一人之力占了上风。
劈面的人也楞了。
秦娥浑浑噩噩的,记不得都去了那里做了甚么。爆仗的“嘭嘭”声,大家的恭贺声、笑声,吵得她头痛欲裂。
一个身穿凤朝牡丹朱红褙子,带着祖母绿宝石头面,气度雍容华贵的妇人,正一脸核阅的打量她。
静安侯捂着胸口,歇斯底里的吼道:“怪物!怪物!杀,杀了他,杀了他……”最后竟望着孟景柯,死不瞑目。
孟景柯豁然起家:“解缆。”
孟景柯嘴角噙着一抹嘲笑,似在说,你想的没错。
俄然,一道剑光蛇普通缠了过来,孟景柯猝不及防,被直直刺进胸口。
孟景柯却一个鹊起,将他擒入剑下,一起跌进书房。
静安侯听言怒道:“孟景柯,你竟然敢……”话未完,胸前已被戳出一个血洞穴,他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望向青衣人:“你,你……”
“可精确?”
“这句话我归还给侯爷。”
青衣人的嘴一张一合,孟景柯却甚么也听不见了。
“你!”静安侯嘲笑:“好好好,明天我就成全你。来人!”
静安侯负手而立,目光中没有一丝温情。“我念你是我的儿子,这才苦苦相劝。既然你不肯转头,我们也没甚么好说的了。今后你我父子情断,各为其主。”
只听一个严肃的声音带着肝火道:“不是让你们把二爷请过来吗?如何人还没来?”
满屋的丫环婆子都被秦娥的癫狂模样吓得一颤抖。
孟景柯一靠近便晓得内里有人,但他还是无所害怕的排闼而进。
孟景柯嗤笑:“弃明投暗?甚么是明?你拥立的二皇子吗?”
她的爹爹竟然真的用她换了出息和银子!
吴嬷嬷阴沉沉道:“二爷不太通人事,老奴帮二奶奶一把。”
那目光仿佛在评价一个摆件儿到手的代代价不值。
百来号人,除了盔甲摩擦收回的簌簌声,再无一点杂音。悄悄的将灯火透明、人声鼎沸的静安侯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妇人嘲笑一声道:“你们秦府要了我们三万两银子的聘礼,你爹也被侯爷汲引升了正三品的太常寺卿。你们秦家能够说是把你卖给了我们,我们无耻,那你们又是甚么?你若恨,就恨你爹卖女求荣,恨你祖母见钱眼开好了!”
孟景柯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本来侯爷还记得父子情,我觉得从祖父归天那日起,我们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乌黑的夜空,一轮满月挂在枝头。
孟景柯笑起来:“听起来不错,不过……”孟景柯直直望向来人的眼睛,沉声道:“先去杀了静安侯!”
孟景柯放弃的阖上眼。“罢了,下辈子别再让我遇见你。”
吴嬷嬷送走静安侯夫人,沉着脸教唆两个婆子道:“去把她衣服扒了!”
被静安侯的死吓呆了的管家镇静的大喊:“快,快烧死他,烧死他,烧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