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嬷眉头紧蹙,上前一步道:“这如何能够?我们满屋子的女眷,如何能留外男?”
秦娥上前一步,站在台阶上从上往下俯视他们,大声道:“另有一宗罪,你口口声声自称大管事,但是你底子就是个冒牌货,此乃三宗罪!”
秦娥站在台阶上,面无神采,叮咛道:“给他们开门。”
沈氏下葬要入秦家祖坟,都城秦府在辽东无人,没有族里的帮手,下葬之事底子没法完成。
梅姑姑对秦娥道:“秦少卿令媛,还不快过来拜见族长夫人?夫人传闻令尊病故,堂会都未听完,就赶过来了。”
这一世,这些人休想再狐假虎威,装神弄鬼的欺负她们!
门外有人道:“我是秦氏宗族的大管事,传闻你们有人归天了,过来看看。”
族长夫人又道:“秦少卿夫人俄然病故,你身为长女要挑起当家的担子,不能乱了分寸。”顿了顿又道:“你能当起家,不被外人所欺,着很好。但你毕竟是未出阁的小女人,要时候记得谨言慎行,以免伤及名誉。”
秦娥等人都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六旬老妇,由梅姑姑扶着走了出去,身后还跟着三个婆子。
冬梅快一步出去,问道:“甚么人?”
“大掌柜过来,是要做甚么?”
那四人唯唯诺诺,再无方才的放肆气势,道:“在家里。”
但他并不觉得意,背动手道:“沈氏病故,族里体恤你们一门女眷,不懂如何筹办白事,我等过来给你们帮衬一下。”
未多时,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快速的飞远了。
秦娥冷冷道:“家母秦门沈氏,乃朝廷亲封的诰命夫人。你们前来吊丧,不跪不拜,无半点恭敬,此乃一宗罪。”
本来这是族长夫人!
二麽亦感慨道:“多亏有她,不然我们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说罢一甩袖子扭身就要走。
她看向假的大管事四人,冷哼一声,道:“大管事人安在?”
到了夜间,二门已经落了锁,门别传来拍门声。
灵堂外的一角,武魁凝眉看了半晌,又隐身在黑暗中。
几人赶紧作揖告别,埋头跑了出去。
直至都城来人接她们归去,再没有机遇踏出老宅半步。
秦娥去宗族大闹,却被自称为大管事的人拦在祠堂外。当时她才晓得,所谓的大管事是个冒牌货。
她们从未想到,此人竟然是个假的。
秦娥循声看去,秦嫣不知何时跪在身边,小小的人在广大的孝服下,衬的更加肥大。
三个妇人便含首垂眼的走上前来,各个穿戴得整整齐齐,神采恭敬。
她汲汲营营,最后还是没能挽救母亲。
二嬷等人都皱起眉头,只要秦娥似早有预感,面色安静。
秦娥花了两百两银子,买了棺材铺里做好的一口棺材。
秦娥抬起下巴,傲岸道:“我现在就要去见族长,问问他,我母亲堂堂诰命夫人,尔等可否这般无礼?我乃都城秦府,正四品太常寺少卿秦沇的嫡长女,尔等在我面前可否如此猖獗?”
秦娥站了很久,被二麽唤了几声才唤回神。
梅姑姑喝道:“还不快滚归去?”
冬梅拿不定主张,转头望向秦娥。
秦娥步步紧逼,将几人问得哑口无言,这时忽一人道:“大女人的口齿未免太聪明些了吧?”
大掌柜昂首看了一眼秦娥,见她一身素服,腰间缠着一条白布,年纪十二三岁,猜出她是秦府的嫡长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