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阿措含泪道:“他如果真肯找个诚恳妇人一道过日子也就罢了,他找的是个……是个暗门子!”
唯有施父一个,是大家都不肯意沾的臭狗屎。这臭狗屎还不消停,往外吹嘘本身是宫嫔的父亲,是“国丈爷”。施父固然住在乡间故乡,四周的邻居却都是自家的亲戚,一笔写不出两个施字的那种,谁都晓得他当年气死爹娘、逼死老婆的事,都不肯意与他来往。施父就整天和一群闲汉喝酒打赌,把朝廷赠给宫嫔家人的彩礼大手大脚地花招,因朝廷给的钱很多,一时半会倒也花不洁净。
施阿措大羞道:“你走!净拿这些昏话来笑话我!”
沈令嘉嘲道:“你当咱俩是甚么香饽饽,大家都要来咬一口?两个民女罢了,身后也没个官吏大族撑腰,就生个孩儿也不必然养得住,臧娘娘莫非还巴住咱俩不罢休了?何况等过了几年,咱俩身子也养得健壮了,外头又要选秀,再选出去一群贵女,都是姜克柔那等聪明绝顶会阿谀的,你觉得臧娘娘还肯要咱俩?到时候舒舒畅服地就退回明光宫不见外人,过个几年臧皇后麾下那一群人本身就抢先恐后地把咱俩拱出来了。”
沈令嘉肉痛道:“我往混堂司使了足足的二十两银子,他们才给我弄出来这个:把胭脂膏子淘漉三遍,尽去了残余,只剩下精华,又拿上好的玫瑰露混着蒸;蒸到了玫瑰露全混在了胭脂膏子里头的时候,加云母粉、珍珠粉,再加蜂蜡。这么着拧出来的胭脂都是三寸长一管的,裹在镂花金包银管里,一共得了四管。为了这二十两银子,把我肉疼得不可,干脆问他们把蒸胭脂剩下的水也拿返来沐浴,这会子还不晓得那群寺人在背后如何笑话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