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皇后听了,道:“本来是为了这个。”便令春水写了一道谕旨发往惜薪司,又对沈令嘉道:“若他们修完了,你看着另有那里要打理的,尽管使他们一起替你修了;如果弄完了嫌不洁净,就找直殿监替你擦抹擦抹屋子,不须替他们省着力量,那起子不上心的懒货,是该紧紧皮了。”
臧皇后道:“这一阵子忙着,竟忘了她。叫她再等几个月,到时候去永福宫跟着谢朱紫住吧,来日谢朱紫诞下皇嗣,再熬熬资格,也当得一宫主位了。至于铺宫……虎儿现在永福宫陪着玉娘,她住在右殿,且等来日玉娘生下孩子,虎儿返来以后,叫郑姬住右殿左间去吧,也不必重新铺宫了。”
沈令嘉凑趣儿笑道:“公主天潢贵胄,多么样人敢让公主施礼呢?不过是娘娘慈母之心,情愿教女儿样样都做得好罢了。”淑恭公主低着头,眼睛里闪过一缕矜傲。
臧皇后笑道:“谁晓得呢,也一定――六局一司毕竟是祖制,岂是好摆荡的?”
臧皇后便问道:“小施如何不来?还留在拂云那边替她跑腿儿呢?”
臧皇后便受命去了。
沈令嘉道:“她常日里倒还好,只要这一回,”她暴露个心不足悸的神采来,“想是前两天被王、冯二婢之事给吓着了,疼得起不来,太医存候然脉的时候给开了点药,也不过就是熬着罢了,熬过这几天就好了。”
臧皇后浅笑道:“既难受着也不必跑来看我了,有这个心便够了,另有一件,既然难受,可要请个太医来看看?月事不调,多是宫寒。”
沈令嘉陪着笑道:“娘娘说得是,嫔妾现有一件事,不晓得往那里去报好呢。”一面将明光宫有一处烟道失修的事禀了。
臧皇后道:“做女之前先做人,《论语》是先师孔子讲有德君子之事,比曹大师、长孙后等人气度格式高很多,今后一定有人敢拿‘卑弱敬顺’一类的玩意儿去框公主,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去说教皇次女的却有得是呢。”
沈令嘉道:“娘娘谈笑了,宣夫人这几日又不睬宫事,那里就忙得要用阿措替她帮手了?是她这几日来了月事,躺在炕上难受得直哼哼,要不然焉能不来给娘娘存候呢?”
臧皇后对劲道:“二娘读四书了无?”
郗宝如有所悟,低头道:“宝儿本来不识母后美意,还曾经口出恶言,害得母后悲观,是宝儿的不是,”便下座跪隧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一句,儿明白了。”
淑恭公主抬起眼来看了臧皇后一眼 ,眼睛里充满了迷惑、不信赖和耻辱,明显是听明白了臧皇后在隐晦地攻讦她,却不晓得本身的表示那里出了忽略,涨红着脸胡乱应了,低下头仍旧退出去了。
姜克柔应了是,道:“那嫔妾就往内官监、司设监两处告诉他们了,娘娘看另有没有别的处所要去的?”
待姜克柔走得远了,沈令嘉方大着胆量问:“娘娘,妃嫔迁宫如许大的事,如何不往二十四司处说呢?”
臧皇后点了头,神采并无不悦之处,也没有再多说甚么,只是在沈令嘉出门之前叮咛道:“我教淑恭的事理,你倒好来听听――淑恭人虽小,心却不小,与那些十几岁的宫人比拟也不差甚么了,你听明白了我是如何教她的,将来教宫人、教本身后代,都有效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