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半青略安静了些,看着朱立升面上带着宠溺的模样。总算略微放了点心。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梳头,那总不会是没半点情分。即便朱立升会假装,柳二丫的模样总不会是装的。
悄悄叹了口气,悻悻然的放开手,有些寂然的坐回了坐位上。
许半青感觉本身仿佛来打秋风一样。不过说白了,也确切没有太大辨别。点了点头:“的确是有事。”顿了顿,也坐直了身子,仿佛如许就能有底气一些:“余掌柜现在可好?”
末端朱立升收起梳子,还取出镜子来给柳二丫照一照。许半青就有些黑线了。有男人会随身照顾梳子和镜子吗?
朱立升凝睇了她半晌,才拉开椅子:“坐吧。”
柳二丫脸上却带了些红晕:“少,少爷。”空着的双手却抚上了肚子,一双眼忍不住抛向朱立升。
朱立升这才一改方才带了些温和的神采,坐直了身子,正色道:“说吧,这回又有甚么事。”
朱立升整了整衣领,面带嘉许的朝着柳二丫笑了笑,顺势摸了摸她的头:“又没梳头。”
朱立升几不成见的蹙了下眉:“那些陈年旧事,还提来做甚么。朱家早就不是当年的平凉王府了。”
朱立升掀了掀嘴角,正欲说些甚么,门外“咚咚咚”冒莽撞失的拍门声响起,朱立升就住了口。“哗啦”一声,门开了。
这时柳二丫冲了过来:“少爷……”
“你!”许半青深吸了口气,把本身澎湃而上的脾气压了归去,本日是来办闲事的,万不成豪情用事。嘴上还是调侃道:“你何时也学的这么恶棍了?”
朱立升扫了一眼揪住本身的手,咧开嘴暴露白牙笑了笑,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你的右手不是废了吗?”
与朱立升还是是约在了前次的茶馆。许半青着了一身雨过天青色的锦服,浑身再无半点装潢。倒是端倪生辉,肤色莹莹,一双斜挑上去的眉眼也显得温和了几分。
朱立升眨了眨眼:“我向来就是如许恶棍。只是你不体味我罢了。”
“梳过了。”柳二丫讪讪的笑了笑。朱立升就从怀里取出一把梳子来,散开她的羊角辫,一下一下的梳了起来。
许半青几近笑了出来,她的确是不体味他。如果她充足体味,当年也不会那样结束。最后只得直言道:“我需求人,凉州那边,叫顾一群别乱动。我晓得你有体例。”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许半青也不客气,更不耐烦绕甚么弯子了:“我们也不是第一天熟谙了,没需求跟我谦善,开出你的前提来。”
来的是一个华服少妇,身上桃红色的丝裙上绣着萱草,头上却梳着两个羊角辫。熟谙的眉眼叫许半青愣了下,才唤了出来:“柳二丫?”视野便在她微凸的腹部凝住:“你但是……”柳二丫从小就长得肥胖,现在也丰盈了一些。却不该有那样较着的肚子。显是有了身孕,看起来,最起码也有四五个月了。
许半青闻言就嗤笑一声:“我问心无愧,天然是过的舒畅的。”这话听上去就带了点刺。
许半青顺着他的视野看畴昔。她的确用了右手。
“天然是不如你过得舒畅。”朱立升独自坐下,仰靠在椅背上,悠然得意的喝了口热茶。畴前那点情分,早在这几年的背道而驰中耗尽了,他却不知为何心底总有些蠢蠢欲动。不过他也明白,许半青现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既然派了白炎锡来寻他,想必又是有事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