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你说，这枕头上是绣鸳鸯戏水好呢，还是绣比翼双飞？”小铃铛笑嘻嘻的晃着脑袋回身问我，募失了赤色，一张小脸因惊骇显的有些扭曲——一把剪刀正对着她的脖子。
“是、是……”，小铃铛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顺着下巴，流进了衣领里，却不敢用手去擦。
那妇人却涓滴没有愤怒的模样，只是用手在我的脸上来回摩挲，“瞧这皮肤光溜溜的，和我们的就是不一样。虽说年纪已经有二十二了，可看起来还跟十五六岁的小女人似的水嫩。身子是瘦了些，可这屁股倒是又肥又翘，一看就是能生养，生出的小子必定又白又胖。”
我一阵晕眩，四肢瘫软，跌坐在地上，自知身材尚未病愈，力量已撑到了极限。但我还是傲岸的昂这头，将剪刀高高举起，疾言厉色道：“不准哭！只要你不喊，我便不伤害你”。
“大娘，”我见她是越说越离谱，赶紧打断她的话，“我并没有承诺……”
“嗯、嗯”，小铃铛忙不迭的点头，想要过来扶我，又不敢，眼泪落得更凶了，“我不晓得，你和我们丐头有甚么仇。我们丐头人可好了，最是体恤我们这些下人。非要说他有甚么不好的话，就是年过二十八都尚未娶妻……”
“这你不消担忧，只要我说班配就班配。”那妇人的神采这才稍稍和缓。
我见她又要往那方面讲去，赶紧扯开了话题，说了些无关紧急的话。
那妇人叨叨絮絮的说了些，就留下小铃铛照顾我便走了，我早已心机狼籍，她又说了些甚么，再也没听清，满脑筋就“乞丐”二字，难不成，我并没有逃出来，而她的儿子就是阿谁丐头！
“本来是丐帮帮主，”我嘀咕了一句。
那妇人见我这副模样，骇了一跳，“你这是做甚么”，说着便悄悄替我拿下了剪刀。
那妇人对着小铃铛叮咛了几句，又道：“固然我们是‘乞丐命’，但吃食，用度均是不缺的，你确是太瘦了，得养胖些，才气……”
“好啊！”那妇人猛一拍掌，拍得我心惊胆颤。她又转向那女童道：“小铃铛，你看，我就说吧，她就是个雏。那天，我从翠花那丫头的天井里看到她，见她满身湿淋淋的，浑身的污泥。便遣你给她换身衣裳，她于昏倒中都死揪着不放，好说歹说，脱了外衫，亵衣倒是死也不罢休了……”
我内心苦涩难言，这妇人怎的这般霸道，底子不听我的设法。哼，即便你儿子同意，我还不见得承诺呢。
“只是我与公子素未会面，只怕……”我直言拒觉。
排闼出去的倒是一名中年妇人，身上挂满了翡翠叮当，我思疑她是将整副产业都挂在了身上，前面跟着的是一个小丫头，约莫十3、四岁，却有不若同龄人的成熟、纯熟。两人穿戴均是严紧，不若青楼那般轻浮，也不若翠花他们那般陈旧。我……应当是离开险境了吧。可他们——是谁？我又为甚么会在这里？。
我接过药碗，刚喝了一口，又听那妇人道：“乖孩子，喝了它，等养好了伤，替我生七八个孙子。”
“我和你儿子尚未见过……”
“刚才那妇人的儿子但是丐头？”
本来如此，难怪当初那纪老三一脚踢死了老妪，却像是用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