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本夫人真能治你个罪不成?府里的训导姑姑便是以你为尊,你也是十五爷的人,话说打狗也要看仆人不是?去吧去吧!”燕琳若右手扣着一条粉红丝帕,冲着阿珈姑姑连连摆手,表示她下去,那帕子葵扇起来像极了一只嫩粉的花胡蝶,香味不住地披收回来,弄得民气痒痒的。
珠儿心下不由忐忑,刚才与青薇争斗,被十五爷撞了个正着不说,吃了亏的青薇已然被措置掉了,本身恐怕也不会有甚么好成果。但是珠儿又转念一想,如果被杀掉,倒也能够升上腾格里与父母家人团聚,也不是甚么好事。想到这里,珠儿底气又足了些,竟挺着胸脯挑了长房的门帘进入,筹算就如许理直气壮的领罪。
“不是刚才传了浴吗,你俩还杵在这儿临赏啊?”燕琳若又冲红蕊绿芙道,“去把我那件雪貂的袄子拿来,早晨留翊?府里用饭,你们叫厨子多备几个他爱吃的菜,叫娘家那边送两只哥哥新猎的大雁,另有,再去后院北边的梨花下起一坛皇上赏的琼霄御酒,去吧去吧!”
“珠儿,你愿为我分忧么?”燕琳若含笑斜睨着珠儿,“我想把你指到二房去。今后,二房有甚么动静,你便与我说了,算你的功绩。”
“这便是了!珠儿,而后去了二房,事无大小,十足报给我听――若我不得空,与红蕊说也是一样的。”燕琳若倒是咯咯又笑,缓缓起家拉起珠儿,抓着珠儿的手连连轻抚:“好珠儿,这事成了,你便是我长房的第一功臣!”
珠儿拉着燕琳若的手再次跪倒,要求道:“夫人,珠儿身如草原上初春的雪,指不定哪一天就没了,得夫人庇护,才气活到现在。珠儿不敢做功臣,只求夫人,若您事成了,请放珠儿一条活路。腾格里大神也会护佑您!”
进了门,见燕琳若懒懒地歪在榻上的软垫边假寐,阿珈姑姑垂手站在一侧,红蕊绿芙乃是当年燕琳若嫁过来时的陪房丫头,天然也陪侍一侧――那绿芙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成分,不时偷瞄主子的神采,一心想着看好戏。
里屋除了燕琳若,便只剩下了跪在地上等着领罪的珠儿。开月朔声喘气也听不到,现在更静得如同半夜半夜的戈壁滩,连心跳也听得见。珠儿起先的理直气壮垂垂的流逝,渐渐取而代之的是令民气悸的不安。她不敢看燕琳若的面色,却又实在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只见她端着青玉色的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隔着老远还能闻到一股格外清幽的茉莉花香。
二房?珠儿一怔,然后想到,是了,十五皇子另有一个侧室,名字叫韩言语。传闻这韩氏是内阁大臣韩子斐的幼女,生得冰肌玉骨,光彩照人,一头乌发更是油光水滑。珠儿还没有见过这位侧室,就听了无数有关她的传言。
“阿珈,你这端方教的好啊!这丫头进府才几天啊,倒是不端着了,竟动起手来了!这西洋镜儿我们本身瞧了便罢,倒让咱十五爷和长孙殿下瞧见了!姑姑,你说这算丢人败兴不?”燕琳若虽说是与阿珈姑姑说话,却含着笑盯着珠儿,让珠儿心下一阵阵地发毛。
听罢燕琳若的话,珠儿却有些不懂了。要说身份职位,燕琳若都远在韩言语之上,燕琳若乃是镇梁王燕飞虎之女,又是皇上亲封的燕云公主,她韩言语不过是个内阁大臣的女儿;在十五皇子府里,燕琳如果正室夫人,韩言语则是侧室。话虽如此,可珠儿还是听闻出燕琳若多少有点忌讳那位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