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孤鸿两条剑眉舒展,好久,他转过脸,倒是冲着楚彦熙浅笑:“王爷,这下你不想出售我,都不可了呢!”
“七爷,大事不好了!陈子枫带人杀进了白马堆栈,把燕妃他们全抓起来了!白大掌柜被打伤了,投进了大狱!”童佑青终究喘匀了气,把最坏的动静带来了,“罪名是暗通晋国世子谢明韬,图谋不轨!”
谢孤鸿倒是走近童佑青,轻抚着他后背道:“慢点说,不急!”
“陈子枫!你给我滚出来!”楚彦熙肝火中烧,还没走到王府门间便提起中气往里喊。珠儿见他这般模样,明显是大怒到了极致,忙冲上去跟叶儿一人一条胳膊抱住:“王爷息怒!他们可不吃这一套的!”
童佑青从内里跑出去,着仓猝慌的几近在门口绊倒,他撑着膝盖粗喘,说道:“有坏动静了,七爷!”
“这时候闹一闹不必然是好事。”谢孤鸿倒有点隔岸观火看大戏的意义,“我赏识的就是他这点血性,真的,就这一点,他比你我都强。”
楚彦熙没来得及换去玄色的服饰,吃紧出了黑街直奔靖梁王府。珠儿和叶儿一合计,合股叫了一辆人力车死死跟着王爷。
她是如何跟着王爷来到宛城的呢?如何熟谙谢孤鸿的几近也忘了,只是那天丰县牢城的黄风真的很大,他满脸醉意的席地而坐,手中的七弦琴收回悲怆的乐曲,让她至今影象犹新。
“啊呀,你们干甚么!”叶儿跳开一步挡在楚彦熙面前,“王爷在此,你们谁敢冒昧!”
陈霖隽先是一怔,而后撑着脸渐渐坐起,很有些嘲弄意味地笑了:“竟然跑了?堂堂十五皇子,大燮的宁郡王,竟然丢下本身的家眷,单独跑了?不晓得的,还觉得你我在会商彭城之役的戏文!只可惜他不是有勇有谋的夏侯婴,而是抛妻弃子的刘季!”
“起来吧!”陈霖隽缓缓地展开眼睛,看着头顶光彩素净的藻井,懒懒续道:“事情办好了?宁郡王带返来了吗?”
陈子枫先是将擦得油亮的白羽盔摘下,而后单腿跪地冲着陈霖隽施礼,轻声道:“父王!”
这里是旧宛城的王城,陈霖隽将这里改建了本身的王府。大殿内安插富丽,昨夜作乐的陈迹还将来得及清算,地上到处是舞姬的绢带,横倒的酒瓶,一些残果剩蔬。刚才陈子枫来的时候,舞宴还未结束,他恼羞成怒地将那群舞姬歌女赶走,独独见父王一人。
珠儿摇点头,面露几分懊丧:“唉,有甚么好筹办的呢。童老板不是都给筹办好了么?衣服甚么的都有了啊!”
“城破那日,千万未曾想到谢明韬能死里逃生。”陈霖隽倒是再说另一件事,“晋国的权势犹在,实在不容小觑。皇上对其他几国的遗族皆是宠遇,唯有晋国命令赶尽扑灭――”他俄然一撑安乐椅稳步站起,“早就听传闻说谢明韬武功极高,也杀了我朝很多高官。虽近年来销声匿迹了,但影响犹在。君不见宛城百姓一听谢七爷返来杀赃官了,一个个望眼欲穿……谢明韬,实在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