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顺手递给她一根,“吃吧,边吃边说。”
“那不是绿枝么?”自喜眼尖,认出了阿谁小丫头。
为了甚么怜甚么爱打斗,大抵是两个不争气的纨绔在争风妒忌了。这并不希奇,但是轰动了很多官兵,便不是小事了。穿黑衣裳的应当是五城兵马司的人,绿衣裳的则是顺天府的差役,那穿红衣裳的……莫非是锦衣卫么?能让锦衣卫出动的,必然不是浅显人,不是浅显事啊。
云倾命舒绿摘了朵粉嘟嘟的月季花给她,顺手把玩,表情镇静。
云三爷和云仰父子二人倒是背过身去,笑得直抽抽。
云倾忙解释,“娘,自喜凡是这个模样,必然是有话要说。如果不让她说,她会憋得很难受,那太残暴了。”
“好,好,好。”何氏连声承诺。
舒绿再返来时,又是诧异,又是不解,“四太太正砸东西发脾气呢,全部四房都乱套了,连绿枝这小丫头都连累了,挨了四太太一巴掌,脸上五个指印儿,看着怪不幸的。”
云倾:……
何氏挥手命晴芳退下,揽过云倾,面有忧色,“你四婶婶……仿佛不大好……”
“你想哪儿去了。”云倾白了她一眼,“让你哥哥乔装改扮畴昔刺探动静的,有甚么新奇事,转头讲给我听。奉告他,这可不是让他开眼界去的,更不是让他学坏的,这是差使,是闲事,懂么?”
一边点头,一边眼馋的看了看云倾手里的小油条。
她很听女人的话,但是也很珍惜哥哥,本来还笑得跟朵花似的,现在却不知不觉的挺直了腰,一脸正气,大义凛然。
自喜和云倾春秋差未几,何氏平时也当她是小孩子,见她如许,也不过笑笑罢了,并没有斥责她不懂端方。
“有甚么新奇事,说吧。”云倾咬了口小油条,慢悠悠的说道。
“说甚么了?”何氏晓得云倾定是说了好笑的孩子话,含笑问道。
“阿稚去做甚么?”云三爷和何氏都不明白。
云倾很欢畅,“就晓得娘会承诺的,娘最好了!娘,我有些悄悄话要奉告自喜,我找她去了啊。”把自喜叫到廊下,当真的交代着甚么。
压服了父母,云倾身心镇静。
“有人打斗啊?谁和谁?”云倾喝着南瓜粥,问道。
云倾晓得舒绿办事可靠,便点头承诺了。
想当年程氏但是位四平八稳雍容华贵的太太啊,她竟然也有明天,真好。
“啊?”自喜眼睛瞪得像铜铃,“金家是很不好的人家呀,女人,我哥哥如果去那种处所,会被我爹娘打死的!”
她带着舒绿和自喜出来玩,自喜方才在何氏面前还滚滚不断呢,到了云倾面前更是口没遮拦,一五一十全说了,“……我哥哥说,两边儿谁也不让着谁,打的可凶了!有一个肥肥的人滑了一下,重重摔了一跤,伤的但是不轻……”
“记着了,记着了。”自喜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似的,“不做好事就行,我全听女人的。”
云三爷和何氏只当云倾是小孩子心性,和自喜不过是说些小孩子的玩闹话,浑没放在心上。
“我把大床占了!”云倾小小的身子从晴霞身后钻出来,一脸对劲,“我把我的头花放大床上了啊,今晚大床归我和娘了!”
伤的越重越好,摔死才好呢。
“真不幸。”自喜对绿枝非常怜悯。
晴霞机警,跟在云倾身掉队去了。过了一会儿晴霞便出来了,强忍着笑,“三爷,太太,女人把她的头花取下来放到太太的大床上了,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