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三爷极力为王夫人说话,“叔母也是爱子心切。”
“是,先生。”阿晟深深一揖。
“如此,叔叔便放心了。”云尚书浅笑道。
云倾含着两包眼泪,一步三转头的跟着何氏出来了。
云倾嘻嘻笑。
她肤色很白,两颊有红晕,笑容更美,如上好羊脂白玉中映出珊瑚之色,鲜艳欲滴。
他语气非常笃定,云倾慕中却打了个突突。
云三爷眸光热切,不过,云尚书说过他以后,他目光闪了闪,唯唯承诺,“是,叔叔。”
阿晟含笑,“是我。”他在云倾劈面坐下来,道:“不必担忧。你爹爹就算被云尚书打动了,写了表章情愿代替云湍,天子也不会承诺的。”
云尚书这会儿已经不活力了,脸孔还是儒雅,他看着云倾笑了笑,笑容如东风般温暖,云倾却感觉背上发凉。
他走了以后,云三爷便想下床,“拿纸笔来,我写表章。”韩厚朴点头,“不给你纸笔,不让你写表章。贤弟,我这便让人请弟妹过来,另有阿仰和阿稚,你看看他们母子三人,你忍心分开他们么?”云三爷满脸惭色,“我自是不忍心。但是厚朴兄,叔叔扶养我长大,现在他有难堪之处,莫非我真要眼睁睁看着他打死四弟不成?”
云尚书暖和的道:“三郎媳妇,仰儿,倾儿,我想和三郎伶仃说会儿话。”云三爷方才忍了半天没承诺,内心对云尚书已经惭愧得不可了,忙道:“太太,阿仰,阿稚,你们先出去吧,我陪叔叔说说话。”何氏虽不放心,却也无法,只好一手牵了云仰,一手牵了云倾,“是。”
他跟着韩厚朴出来,手里提着药箱,猛的看上去就是个大夫身边的药童。但是细心一看会发觉不对劲,他生的太好,气质飘逸,毫不是做药童的人才。
那一眼真是暴虐,云仰打了个寒噤。
云尚书含笑拜别。
阿晟浅笑,“你不是说过一个最下策么?”
他又和云三爷说了会儿闲话,再三交代云三爷不准生出代替云湍的心机,方才飘然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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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的做我韩伯伯的侍从了啊。”云倾不由的乐了。
“湍儿,他为云家丢人啊。”云尚书点头感喟,非常自责,“他先前入狱那件事,已经是斯文扫地。现在自请出使高丽在前,欲推任务给你在后,既无智谋,又无担负,这事如果鼓吹出去,世上会觉得云家后辈败德无行,我云家的名誉一落千丈啊。这便归去骂醒他、打醒他,逼他拿出男人大丈夫的气势来。他若不听,我打死他便了……”
阿晟道:“你爹爹对云尚书豪情之深,能够超出了我们的想像。但是你不必担忧,表章上了也没事,明天在泰明楼亲眼目睹你爹爹勇救云湍的人太多了,且多为官员,大师自有公论。更何况另有胡家。”
这里是内宅,按说阿晟但是进不来啊。
“明白了。”云仰忍着笑,慎重的点头。
“阿晟这孩子却说,你爹爹真要写,让他写写也无妨。”韩厚朴奉告这兄妹二人。
阿晟点头,“没有。我现在不想让他找到我。我晓得他的人使甚么暗号,便偷偷用了,他是不知情的。”
“不要,叔叔。”云三爷热血沸腾,“叔叔,云家另有我!我替四弟做这个使臣便是。四弟一时胡涂罢了,叔叔渐渐教诲,千万不成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