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穆宁来的时候,花缅正拈起最后一颗葡萄筹办放到嘴里,他见院中几案上除了葡萄皮再无一颗葡萄,便伸手去抢花缅手中的那颗。
“免了吧,这一篮都让你分下去了,还剩这么点都不敷你吃的,再说,我也不好这口。”
“冤枉,我哪有嚼甚么舌根,我不过是扣问了一番这葡萄的来源罢了。”
水华宫的宫女寺人们得了主子的犒赏皆跪地谢恩。
此人恰是朗夜阁掌管谍报汇集的左使梁胤初。本日若非他在此巡查,即便有这些保护在,花缅只怕也会凶多吉少。
花缅点了点头:“现在好多了。”
“慢着!”
康穆宁敏捷抽出腰间软刀,凝注内力将剑挡开。花缅手执玉箫,想插手战局,却因腹痛而没法凝集内力,只得在康穆宁的庇护下左躲右闪,时不时以玉箫格挡一二。
青衫男人武功高强,数招以内便窜改了逆势,加上多人的帮手,黑衣人见讨不到好处,相视一眼后,回身跳窗而逃。
“好,都听你的。”
待宫人们领了赏欢乐地退下以后,宛陶道:“这可不是浅显种类,是凤凰岛皇家贡品,他们见都没见过,更遑论咀嚼,也就女人你如此风雅。”
花缅一惊之下翻开他的手道:“你做甚么?”
花缅表情顿时降落了几分:“这么说,竟是我害的她们如此。”
花缅摆摆手道:“都起来吧,不过是些吃食罢了。”
康穆宁“噗”地一声吐出葡萄皮,眯眸笑道:“加了你的口水,才更有味道。”
花缅也不客气,和梁胤初道了别便随康穆宁回了宫。
这两名刺客,武功极其短长,康穆宁以一敌二明显没法抵挡,颓势渐现。花缅自顾不暇,更是没法借助箫声发挥催眠之术。
宛陶撩起衣袖抹了抹眼泪道:“他方才华急废弛地出了水华宫,想来是去明熙宫了。”
花缅只觉小腹被一双温热的手掌熨帖得暖洋洋的,痛苦竟在渐渐消逝。心下对康穆宁的观点不由窜改了一二。
花缅仍然沉浸在康穆宁刚才的行动中,她怔愣地看着他,完整忽视了他话中的深意。
康穆宁道:“不急,待晓得了是谁想害你再拜别也不迟。”
“恰是。”宛陶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看着花缅的小腹道,“我一见她们个个肚子痛,就想到女人必然也是如此,这可如何是好?”
康穆宁委曲道:“我能做甚么?帮你揉揉肚子罢了。乖,揉揉或许会舒畅一些。”
见他美滋滋地咀嚼着从本身口中取出的葡萄,花缅瞠目结舌道:“你如何……那葡萄上但是有我的口水的。”
青衫男人奔至窗前,见二人沿水而逃,便欲去追,却被花缅唤住:“他们的武功不下于你,你一小我捉不住他们的。”
“你……你不是有洁癖吗?”
梁胤初错愕道:“如何会?”主子的饭食向来把关严格,都是试过毒的,半途也未曾假手于人。
花缅反应倒快,她小手一翻,将那颗葡萄扔到了口中,然后洋洋对劲地看着康穆宁,却不料他突然攫住她的下颌,在她被迫伸开口时,另一只手悄悄一探,自她口中拈出了那粒葡萄。
姬云野喜色顿涌,他指着蓝惜蕊道:“本日我便将她交给刑部措置,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了。”
花缅心头一颤,不及多想便回身出了水华宫。康穆宁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