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风濯尘挑了挑眉,随后故作风雅的朝下座的谢谕道:“不消了,也不是甚么大事,舍妹并无甚么大碍,端木郡主也不过是少不更事罢了。”
“谢某此次前来还备了一份薄礼,权当是赔罪,还望蜜斯笑纳。”说完谢谕朝立于身后的谢南使了个眼色,就见谢南立即将手中的檀木雕花盒捧到了卿月的面前。
“这……”风濯尘微微踌躇了一下,最后一副难以开口的神情说道,“劳谢公子挂记了,只是……舍妹的伤……”
是以他掩下了心头的猎奇,不动声色的朝卿月一脸朴拙的说道:“蜜斯能规复如初,谢某便能放心了。”
“这么热烈,如何没人告诉我,是不把我这二少爷放在眼里吗?”
明知风濯尘是在故弄玄虚,谢谕却没法不中计,悄悄腹诽了一番后才满脸忧心又孔殷的诘问道:“不知蜜斯的伤究竟如何了?”
第二日才到巳时,谢谕便很定时的敲响了桃庄的大门,门童得了风濯尘的叮咛,晓得是朱紫来访是以直接就想谢谕及侍从谢南请到了东院议事厅。
谢谕面上涓滴稳定,内心倒是忍不住悄悄较量了几分,见风濯尘走近,他立即起家朝风濯尘抱拳:“那里,是谢某打搅了。”
这让他如何不惊奇,那晚即使天气暗淡,但是在那样的环境下,他还是清清楚楚的见到了卿月脸上那道伤痕,照理说这伤痕就算是结痂了,也决不成能好透了,必然是要留下陈迹的。是以贰内心顿时如蚂蚁咬噬一样的难耐,以是本来淡定安闲的他坐不住了,他必须亲身来桃庄确认一下,如许的美人如何都不能让苏无念捡了便宜去。
“谢公子下次来可别再奉上如此大礼,卿月接受不起。”
卿月眉眼含笑的接过檀木盒,一边缓缓的翻开盒盖,一边故作欣喜的朝谢谕笑道:“谢公子故意了。”
翻开檀木雕花盒,内里悄悄的躺着一只翠绿的镯子,只稍一眼卿月便能瞧出这镯子的代价,心中不由感慨这谢谕还真是脱手豪阔,不过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罘彝王城的藏宝阁里多少奇珍奇宝她都没瞧上眼过,何况这戋戋一只翡翠镯子。
谢谕放动手中的茶杯朝门口望去,只见风濯尘一身湖蓝色的织锦长袍,腰间挂着一枚仿若凝脂的羊脂白玉雕镂而成的老虎,混着几缕璎珞跟着他的走动摆布扭捏着,头上一顶紫金柳叶冠束起一头黑发,如沐东风的笑容更是称出他一身的儒雅。
丫环很快便奉上了一盏好茶,这厢谢谕才方才捧起茶杯,门口便传来了风濯尘的笑声。
“谢公子公然守时,看来风某倒是失礼了。”
卿月斜挑的凤眼淡淡的扫过谢谕张痴迷的脸,随后嘴角忍不住勾起一道都雅的弧度,她决计从谢谕的面前绕了一绕,才在他劈面的椅子上坐下,清冷的声音里充满了挖苦:“不知谢公子对卿月竟是如此体贴?”
听着他们这一来一往的,风濯尘都忍不住悄悄的在内心笑了起来,面上却始终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卿月,谢公子是特地向你赔罪来的,你也别太难为人家。”
想到这里谢谕不由挂起了一抹担忧的神情,非常朴拙的朝风濯尘说道:“那日谢某见风蜜斯容颜受损,一向展转反侧非常挂记,是以特地去求了长姐,要来了宫中最上乘的伤药,但愿能尽一份微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