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帝始终悄悄听着，一言不发，看上去似是有些走神。
“没有。”
曾皇后一愣，迷惑地看看他，又看看一旁的钱景：“这……如何又扯到长平公主身上了？”
眼下的话题早已从中秋的家宴扯到明天打麻将输给淑妃两串钱，连钱景都有些听不下去，悄悄咳了一声。
曾皇后将那日在郑贵妃万安宫里的景象论述一遍，跟钱景所说的并无不同。
彻帝还是是语气冰冷道：“全部后宫，大家都会出错，唯独你是不会的。”
她仍然像平时一样，脸上老是带着人畜有害的笑容，说话不紧不慢，声音细柔温软，就是有些干脆，总之，跟小刀和瑾瑜那样的枢密院女官相去甚远。
——不会吧？如何看也不像啊。
彻帝脸上阴晴不定，但那笑容也绝谈不上和睦：“统统都很好，任谁都挑不出一丁点弊端。”
说到这，他略一停顿，目光蓦地变得冰冷：“即便朕想要废后，都找不出合适的来由。”
不过，皇后的人选，当年是由太后定的，包含坤宁身边的嬷嬷宫女也多是当年宫里的白叟，而吕太后恰是长平公主的生母——如果真像皇上所说，世上并没有那么多偶合的事……
曾皇后为人诚恳浑厚，就是有些噜苏，喜好抠鸡毛蒜皮的小事。
钱景不由盗汗涔涔：如果他的猜想是对的，那确切太可骇了；但是相反的，如果猜错了呢？毕竟完整没有证据啊…
“你如何会有错呢？”
曾皇后顿时怔住，无措地瘫坐在地上，一双明眸含泪，嘴唇微微颤抖，好像一个无端被丈夫丢弃的不幸妇人，却不知该如何为本身辩白。
曾皇后大抵是好久不见皇上伶仃过来找她交心，话匣子一翻开便是滚滚不断说个没完，乃至都没重视到天子实在已经好久没回声了。
就算再如何不得宠又没有实权，皇后也毕竟是皇后，母范天下的六宫之主。
但说来也怪，此次天子竟是一向没有打断她，乃至也没有查问关于宫人和许方的事。
“我不晓得你用了甚么手腕，但我体味李长平。”
“没有错。”
而这宫里的人，不管寺人宫女都喜好她：脾气好，待下人也极其随和；不像郑贵妃，一言反面就打人骂人，遇事夺目又斤斤计算，总很多加谨慎服侍着。
曾皇后闻言大惊失容，立即跪下叩首要求道：“臣妾痴顽！如果说错了甚么惹皇上活力，还请皇上宽恕！”
固然许方在出事前说过害他的人必然是暗桩，固然枢密院的探子确切神通泛博，固然她们培养的女官确切有点本领，但此事如何看都是毫无马脚啊……
彻帝微微一笑，语气平平道：“她老是能把统统都安排得天衣无缝，任谁都挑不出任何马脚。但是，偶合本身就是最大的马脚。”
彻帝说着站起家，在屋里缓缓踱着步子，四周打量：“一名到处低调、毫不起眼，遇事让步、从不爱出风头的皇后，在人前永久都是举止端庄、风雅得体，也向来都不像其他妃子一样争宠善妒——因为你底子不在乎。”
彻帝无声地叹了口气，环顾四周：“朕从刚一进门起，就感觉这里到处都是枢密院的味道。……呵，你感觉李长平做事会留下证据吗？”
彻帝浅笑道：“究竟上，你向来都没有错过。你在后宫韬光养晦独善其身，就像个循分守己的贤妻良母；你待每小我都很好，悠长以来都保持着夷易近人、体恤部属的杰出形象，使你不管何时、呈现在那边都能找到合适的来由，向来不会有人是以思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