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不甘心,但毕竟还是听话地又坐回原处。
拾花坊往西,就是都城着名的小吃街。
见他站着没动,她又缓声道:“坐下,我奉告你不消担忧的启事。”
行人来往如织,叫卖声不断于耳。
“不,重点是题目来了——”
“坐下!”
郑宴离内心莫名就松了口气。
“皇上就是一时气昏了头!我自是先要劝他的,皇后那里是说杀就杀的呢?这里头必定有曲解吧……”
瑾瑜耸耸肩,语气里是满满的鄙夷和讽刺。
瑾瑜吃惊地看着他:说他蠢吧,却又带着一腔热诚,有种勇于对峙、不畏捐躯的勇气。
“那,……打就打呗。”
有一处卖糖炒栗子的小摊,甜美的味道香透了大半条街。
瑾瑜一本端庄道:“阿姨曾跟我说过,像杨首辅这类官,内心只会把国度好处放到第一名,甚么天子的面子、百姓的实惠,十足都要靠边站!连先帝的廷杖都不能使他屈就!”
“哈哈哈。”
你这也算是蹭饭界的顶流了吧?
瑾瑜瞪起眼睛号令道。
他竟是一脸认命。
“还劝?他虽说一定敢动板子打大臣,但打你还是绰绰不足的!”
郑宴离两眼望天,想了想:“……归正有贵妃在,皇上再气也不会杀我的。”
瑾瑜点头笑道:“真不愧是皇上一手带出来的亲小舅子!遇事就躲这招,当真是学到了精华啊!”
二人剥栗子弄得两手都是黑黢黢的,而热腾腾的栗子却多数进了她的嘴里:“实在,吃起来也并没有闻着那么苦涩。”
“那也很糟糕啊。”
郑宴离皱眉,不满道:“你不能那样说皇上……”
原想嘲笑他痴傻,却又感觉那份仁慈和虔诚非常宝贵,便喃喃道:“如果钱景能有你一半的知己,事情便不会生长到明天这境地。”
他没辩驳,只是愁眉苦脸地把刚剥好的栗子塞到她手里,站起家——这架式,是筹算顿时回宫里看看?
明显她并不感觉。并且,只要聊起好吃的东西,她立即就两眼放光、眉飞色舞,跟平常馋嘴又玩皮的女人也没甚么两样。
终究,她叹了口气:“放心吧,以钱景那老狐狸的奸刁手腕,是既不会背上殛毙皇后的罪名,也不会蠢到直接顶撞天子招来杀身之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