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宴离一怔,随即会心,接过来戴上。
老板赞了一声,刚要把壶里的箭取走,却见她又从箭筒里抽出箭来持续投。
老板是其中年男人,指了指中心的铜壶:“投中的越多,奖品天然越是丰富。”
她板起脸说话的模样有点凶,老板二话没说便把箭筒抱了过来:随你挑好了。
中间有看热烈的鼓掌喝采,她这准头比刚才那群墨客已经强多了。但瑾瑜黑着脸,箭都投完了,却还是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四周一片可惜声。
郑宴离在旁笑道:“你要喜好,我去买双合适的送你便是。”
郑宴离也学过骑射,虽说不精,但也绝非内行。
瑾瑜没接话,将箭并排放到手内心来回一搓,箭杆不直的几支便特别显眼。
瑾瑜跟着人潮走向最热烈的地段。
“十投九中。”
直到最后一支箭,离手后在空中划出一条美好的弧线,稳稳插在顶端最高处,完美收官。
瑾瑜喜滋滋地把手伸出来,她的手不算小,却也还是没能撑起来,乍一看跟熊掌似的。
人群发作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不过,这些节目她多数在东宫看过了,只走马观花地扫了一眼便持续往前走。
老板便数了十支箭给她。
这里像是个小集市,除了有摆地摊卖货的,另有耍猴戏的和变戏法的艺人,正有很多人在围着看热烈。
毕竟不是疆场上用的,也说不定就是老板本身做的?总之粗糙得很。
瑾瑜气得想骂街,厥后干脆三支一起投,倒也中了几支。
“别试了,投不中的。”
几番尝试,瑾瑜似是找到手感,每投必中,直到那铜壶的壶口被塞得满满铛铛、多一支也塞不出来,她就投进箭与箭之间的裂缝,让箭身相互支撑,如同鸟巢普通越垒越高——壶口上的箭堆看似混乱无章,却保持着奥妙的均衡;摇摇欲坠,却始终一支未落。
有三五成群的少年买了十几支,大部分都投不中,便一笑了之;偶有投中的,老板便从桌上拿了前排的小物件给他,再好言鼓励几句,不一会儿工夫就赚了很多铜板。
“女人好技艺!”
老板笑着作揖道:“您是高人!小本买卖,高抬贵手。”
瑾瑜四下瞧了瞧,从方才那香囊的穗子上拽下几根丝线来,把箭两两绑到一起:
瑾瑜喜笑容开,拿过手套,穿过层层围观的人群,意满离。
瑾瑜抽出一支箭来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很轻,羽毛粘得非常对付,苇杆的箭身也不太直。
郑宴离用水袋浸湿了手帕,递给她擦擦,问道:“那他会如何做?现在天子和内阁互不相让,他又如何能做到满身而退?”
明显,很不对劲。
瑾瑜也不跟他客气,把手伸出来一捞,挑出品相相对好些的,又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倒是不同不大,因为没有金属箭头,手感发飘,飞翔轨迹就难以节制。
摊主用根麻绳围起一块方刚正的地盘,正中摆着个花瓶款式的窄口长颈大肚铜壶;一旁有张桌子,摆设着各种花梢的小玩意,香囊、绢花、绣花手帕,扇坠、玉佩、珠钗等等,物件花腔繁多,不过成色多数普通,瞧着多是款式别致,图个好彩头。
“阿谁如何换?”瑾瑜指动手套问。
再投也不中;
她将那几支抽出来,对老板道:“这几支,给我换了!”
想到这,贰内心也松快很多。
说着,他将那双鹿皮手套取来,双手奉上:“这是您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