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辆浅显人家的自用马车,一匹灰白参半的正色骡子,赶车的是个五十来岁的婆子;另有个小丫环,瞧着顶多十来岁模样,怀里抱着个装杂粮的小布袋子正往车上放;背面跟着个年青男人,肩上扛着一大袋米,也正往车上搬。
郑宴离忍不住提示:“你的重点是不是有点偏?”
瑾瑜笃定道:“但是,像她这类程度的仙颜,如果脑筋不敷灵光的话,可就一定是件功德了——所谓‘红颜薄命’,就是这么来的。”
郑宴离瞥了一眼门口那辆马车,便站住了。
“你们还记得前些日子太子提起的阿谁美人吗?”小刀说着,指了指梁小玉:
这条街比中间的小吃街要较着冷僻很多。
“你还记得前次去抓史东、那户姓王的人家么?”
“她姓梁,乳名小玉,本籍山东威海卫,是新汲引上来的山东总兵梁宸的mm,本年夏天赋搬来都城的。梁宸被派往济南剿匪去了,家中父母早亡,再没有别的亲戚,就只这一个未出阁的mm;边上那男的名叫崔平,原是他军中的一名校尉,特派来庇护她的。”
“呵,别提了。”小刀又道:“太子三番五次地来找过她,前后送过很多金银珠宝绸缎,各种奇珍奇宝无数,但都被她原封不动地退归去了。”
小刀也点头道:“传闻这女人是读过书的,品德也端方。只是,太子此次看起来志在必得,恐怕不会等闲罢休。”
瑾瑜像是并没在乎他说的甚么,而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梁小玉,啧啧赞道:“天下竟有如此仙颜的女子……我今儿才算是见了。”
郑宴离:“……你肯定这是在夸人吗?”
瑾瑜一脸不屑。
“就是她。”
“她长得真美啊。”
郑宴离皱眉道:“这可不可。……转头我要跟他谈谈,不能做欺男霸女的事!”
她们一共买了四大袋粮食,有米有面,大抵能吃到过年了。
郑宴离一时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
“啊?……是,是很标致。”
郑宴离托着下巴,脑筋里还想着她方才的话,望着梁小玉入迷:“这么轻荏弱弱的小女人,标致精美得像个瓷娃娃一样,任谁见了不得心生垂怜呢?”
“呃……听你这么一说,确切有点怪。”
瑾瑜好气又好笑:“她哥哥但是山东总兵啊!这类品级的武官家眷,一名未出阁的大蜜斯,竟然要抛头露面、亲身出门采买东西吗?并且,她身边的仆人老的老、小的小,连个能着力的小厮都没有、还得让个侍卫帮手扛大包?——你就不感觉很奇特吗?”
瑾瑜又道:“并且,就算没有太子,京中也还会有别的恶霸——对女人来讲,过分出众的仙颜就像财宝,如果没本领自保,就必会招来祸害。”
二人皆是一愣,等着她说下文:
惊奇之余,瑾瑜戏谑道:“别的不说,太子挑人的目光还不错嘛。”
她瞧着十八九岁模样,穿了件家常的藕荷色粗布棉袍,削肩细腰,黑发如墨,肤色白净如玉石般剔透——那真是一张极美的脸,线条温和,端倪如画,即便这一身毫不起眼的平常打扮,也仍然美得楚楚动听,我见犹怜。
“谁跟你掰扯这个了?”
“以是,”郑宴离略带迷惑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在妒忌吗?”
“如何了?”
“哈哈哈。”
这时,就见小刀也徐行走来,挨着瑾瑜身边坐下:“这女人是不简朴。”
“仙颜的女人,走上岔道的机遇也会比旁人多很多。”瑾瑜也赞道:“能够不被面前的好处引诱,申明她是既聪明又有些见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