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羡点头道:“如果只是这件事,那么不必颠末皇上,我现在便可答复您——尽能够查,只要不违背我朝律法,我本人、以及内阁都可赐与最大共同。”
他是来借粮的。
杨羡一愣,那人也是一样。
长平公主抬了抬手,让宫女取来一本账簿,拿给杨羡:“都第三年了!年年来借,越借越多,还只借不还……可贵杨首辅明天也在,总算是有人替我做主咯!”
杨羡只耐烦等她的下文——
长平公主又啧啧道:“现在太子才十五,恰是作天作地的年纪!万一哪天您俄然嘎了,他再闹出甚么幺蛾子来,也不知内阁另有没有够胆跑来宁夏给我骂的?”
并且,退一万步说,就算天子存了残害忠良的心,也起码应当比及战役结束吧?万一战局突变,丢得但是他本身的江山社稷!
“那……我们打个赌吧。”长平公主缓缓说道:“如果天子手被骗真沾了长姐的血,吾必废之。”
杨羡点头:“以是,还请公主且骂且珍惜吧!”
徐良向公主施礼以后,干脆长跪不起。
“我只在乎一件事:我姐姐镇国公主的死,到底跟他有没有干系?”
徐良涨红了一张脸,向上叩首,伏地不起。
“罢了,我也不想难为您。”半晌,长平公主摆摆手:“张芝阿谁蠢货,死便死了。我是讲事理的,只提一个要求:彻查镇国公主的死因——不消耗事您老,我会派人去查。”
杨羡当然晓得他的难处!每日由各地送来的各种天灾天灾的急报,早就把内阁淹了,可内阁也不是神仙——能想的体例早就想了,赋税又不成能平空变出来。
长平公主嘲笑一声,打断他的话:“您这些话……呵,我费经心血教了她八年,如果还这么好骗的话,岂不白搭了心机?”
她一字一顿。
“罢了,谁叫我是个心慈面软的人呢。”
长平公主没有与他辩论:“如果,万一呢?”
“但我不信赖他。”
“张芝驸马冤死于诏狱,确切是锦衣卫的错误,现在杀的杀、罚的罚,也早有定论;镇国公主战死疆场,是历朝历代中独一配享太庙的公主……”
“固然天子即位以来,另有诸多不尽人意之处,但也不至于自毁长城。”杨羡无声感喟,但也不免暗自思忖:李长平是个有野心的女人,莫非她想以此事为借口策动兵变?
徐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他,低下头也不辩论,任由他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