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司楚文,兵部主事秦又青,职方主事石必武——有谁在?哪个都行!”
二人胶葛半天,那官员竟是有些恼了,直接将她轰走了事。
她想了想,取出令牌:“我是宣府三卫的,有首要谍报要交给军情司主事。”
“我找兵部侍郎鲁霆钧鲁大人。”
那人听了这一长串人名,不由愣了愣:“女人,你哪位啊?你说的这些人是有的,但是砍头的砍头、放逐的放逐,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那女人身材肥大,裹着件深玄色的半旧长袍,尽是灰尘。她骑的是官驿的军马,累得通身是汗,人也是披星戴月好几日,一脸怠倦。
‘枢密院’三个字,直到现在都还是个忌讳。
小刀气得想骂街,但这也处理不了题目。
瑾瑜双唇动了动,面色煞白。
这可把她难住了。
枢密院被裁撤不久后,镇国公主在漠北战死的动静传来,紧接着就是全部兵部高层被洗濯,统统曾经支撑过枢密院和长平公主的官员全都遭到清理,兵部的混乱状况一向持续到现在。
长平公主望着车窗外,感受权力的中间在离她越来越远。
“恰是。”
枢密院早没了。
这时,就见长平公主指尖的棋子被丢回白玉棋奁,率先开口说道:
“行,你把文书交给我便是,我自会呈送。”
她未作任何逗留,直接来到兵部大门前,翻身上马。
“董亦正董大人。”
提起这伉俪俩,长平公主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淡泊名利一心为了江山社稷,把忠臣良将的名节看得比命还首要!也不看看太子彻能不能容得下你们?
隔天,即位大典刚结束,长平公主的车仗便浩浩大荡分开了都城。
那人很不耐烦,嘲笑道:“你此人可真是不懂端方!就算你们裴总兵亲身来,也一定立即就能见着我们董大人呢。”
这时,瑾瑜俄然一撩裙摆,双膝落地跪在她面前——但踟躇半天,竟还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瑾瑜的年纪,尚不晓得朝堂上的波诡云谲,只模糊感觉她话语冰冷,不近情面。
她心急如焚,朝摆布望了望,目睹人群中似是闪过两个穿飞鱼服的身影,内心立时有了主张。
她不由一怔:环境比料想的还要糟。
那人笑了,打量她也不像是驿站的谍报官:“你到底是谁啊?我们董大人日理万机,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她的声音沙哑,面庞蕉萃,目光灼灼。
陈腐至极,笨拙至极!
八年前一场大火,将那套院落烧得只剩下围墙,现在早已重修了新的砖木小楼,矮矮的一片,也不知是被哪个衙门当作库房征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