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平公主望着车窗外,感受权力的中间在离她越来越远。
那人看了看令牌,又看了看她,迷惑道:“裴总兵派你来的?”
没听过,但是她管不了那么多:“那费事你请他出来见我,我有首要军情禀报。”
她的语气淡然,仿佛镇国公主与张芝驸马也不过是那棋盘上的两枚弃子,无足轻重。
她的声音沙哑,面庞蕉萃,目光灼灼。
“那,军情司现在是谁主事?”她不断念,又问。
这可把她难住了。
那人听了这一长串人名,不由愣了愣:“女人,你哪位啊?你说的这些人是有的,但是砍头的砍头、放逐的放逐,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这时,瑾瑜俄然一撩裙摆,双膝落地跪在她面前——但踟躇半天,竟还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不由一怔:环境比料想的还要糟。
瑾瑜双唇动了动,面色煞白。
马儿飞奔在路静人稀的街道上,很快就进入内城。路过六部衙门地点地时,必定先颠末原枢密院旧址。
“我不会把精力华侈在一个求死之人身上。你若现在下车归去,倒是还来得及跟你父亲死在一处……挺好,鬼域路上有个伴儿,也算是全了忠孝。”
也不知有多少人正望着远去的车队,在内心悄悄松了口气的?
说到这,长平公主叹了口气,又道:“你父亲张芝更是个痴人。父皇病重之时,我便早劝过他尽快离京,不然将来太子掌权就会非常被动,成果……算了,他毕竟还算是有点知己,没拉着你一起去死。”
“行,你把文书交给我便是,我自会呈送。”
瑾瑜不明白,固执地望着她专注的脸。
而她的视野却始终却停在棋盘上,缓缓说道:“你看这一片白子,大要上仿佛另有一线朝气,但实在为时已晚,即便救活也是代价庞大,底子不值得;倒不照及时止损,斥地新疆场争得先机,方是决胜之道。”
那人笑了,打量她也不像是驿站的谍报官:“你到底是谁啊?我们董大人日理万机,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二人胶葛半天,那官员竟是有些恼了,直接将她轰走了事。
隔天,即位大典刚结束,长平公主的车仗便浩浩大荡分开了都城。
当值的官员高低打量她一阵,见她描述黑瘦一副浅显民妇打扮,皱眉道:“没有这小我。”
长平公主安闲落下一子,才又缓缓说道:“太子彻,气度狭小不能容人,又本性多疑;一旦他成为彻帝,你的父母,以及我们这些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