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崇汉瞪她:“吃你的饭!”
长平公主站起家,对世人浅笑说道:“明日还要解缆去往大同,我要早些歇息了,少陪。”
甚么鞑靼密探潜入京中暗害太子,青川郡主凭一己之力安定宣府之乱;因惊骇瑾瑜功高盖主,大臣们教唆天子送她远嫁瓦剌,实在是为了送出都城以后杀人灭口……
离使团进京的日子越来越近。
严崇汉叹了口气,像是俄然想起了甚么,阴沉着脸又低声问母亲:“您没跟她又提纳妾的事吧?”
这日朝会散了以后,杨羡刚回到内阁,就见正谈笑风生的世人立即停下、收起笑容,神情严厉地各自散去了。
严老太太问:“这女人到底甚么来头?瞧把你给严峻的。”
“她是谢丹的义妹,身份高贵,九边重镇首屈一指的人物呢……唉,您还是别细问了。”
“没有!”
开初,只是官方茶坊酒坊里百姓饭后的谈资,听起来天马行空,多是一笑了之也没谁当真;但厥后,渐渐就传得有鼻子有眼、细节也垂垂丰富起来:
严北望眨眨眼:“爹,你要纳妾啊?”
若真是胡编乱造倒也罢了,所谓的谎言里恰好是有真有假,才更易勾惹民气。
长平公主一笑,也看了老太太一眼:“如何会?……我们刚聊到严家的香火,可巧你们就返来了。”
此时,司礼监的寺人已经走了,内阁众臣也差未几散了。张大人见摆布无人,悄悄对他说道:“朝廷欲与瓦剌和亲的事不知怎的就传了出去,现在被坊间诬捏出各种版本……唉。”
严北望本是奉了母亲之命前去驱逐长平公主,不料行至太原城北三十里处时遭受一伙鞑靼流寇反叛,便带了随行的两百余女兵前去围歼;与此同时,正在虎帐观察的严崇汉获得动静,便引兵来援,父女二人联手将流寇荡平以后,这才一同回了太原城。
严老太太神采抽了抽,说不出是欢畅还是活力。
这小女人本年刚满十四,前次来宁夏时还是个瘦肥大小的毛丫头,现在穿戴西北马队的铠甲,风尘仆仆的,竟是很有几分女将军英姿飒爽的威风模样了。
“甚么传闻?”
严北望欢乐地唤了声‘阿姨’,严崇汉也上前打了号召,但场面倒是非常奇特——按说她此时应主动上前问候姐夫,但实际上却没动,倒是严崇汉先向她恭恭敬敬行了礼,仿佛见到下属一样?
氛围有些古怪。
说完,她起家离席而去。从北望身边颠末时,还不忘叮嘱她慢些吃。
“礼数只是礼数,又有甚么要紧?荡寇才是端庄大事。”长平公主宽大地浅笑,用手拂去她脸上的灰尘,赞道:“不错,不愧是九紫夫人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