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朝会散了以后,杨羡刚回到内阁,就见正谈笑风生的世人立即停下、收起笑容,神情严厉地各自散去了。
严北望歉意道:“路上一担搁便误了时候,还请阿姨惩罚!”
她说着,还不无对劲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父亲和老太太,尽是孩子般的滑头。
严老太太内心悄悄吃惊,但想起女中豪杰的媳妇,又看看面前这位气度不凡的mm,又回想她方才说的古怪话,便感觉恐怕也是来头不小,再不敢多说半句。
若真是胡编乱造倒也罢了,所谓的谎言里恰好是有真有假,才更易勾惹民气。
实在,他对此也有所耳闻。
“甚么传闻?”
严北望欢乐地唤了声‘阿姨’,严崇汉也上前打了号召,但场面倒是非常奇特——按说她此时应主动上前问候姐夫,但实际上却没动,倒是严崇汉先向她恭恭敬敬行了礼,仿佛见到下属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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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公主嘉奖一句,严崇汉在旁嘿嘿一笑,也拥戴道:“都是夫人教诲有方!”
长平公主站起家,对世人浅笑说道:“明日还要解缆去往大同,我要早些歇息了,少陪。”
长平公主一笑,也看了老太太一眼:“如何会?……我们刚聊到严家的香火,可巧你们就返来了。”
此时,司礼监的寺人已经走了,内阁众臣也差未几散了。张大人见摆布无人,悄悄对他说道:“朝廷欲与瓦剌和亲的事不知怎的就传了出去,现在被坊间诬捏出各种版本……唉。”
“晓得了晓得了。”
严崇汉叹了口气,像是俄然想起了甚么,阴沉着脸又低声问母亲:“您没跟她又提纳妾的事吧?”
严北望正啃着鸡腿,嘴里含混道:“这有甚么的?那我不出门便是了呗!……将来我如果立室,就把夫婿招到家里来,也赐他姓严!到时候我们家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如何会后继无人呢?是吧?”
“都长这么高了?快让我瞧瞧。”
比如那道揭帖,就是真的从司礼监发还内阁,也真的是出自杨羡之手,很多大臣亲眼所见。
离使团进京的日子越来越近。
长平公主忍俊不由,看向严老太太笑道:“您看,这不就处理了?”
杨羡不由微微皱眉。
长平公主拉住严北望的手,让她坐到本身身边。
“没有!”
直到望着她的背影完整消逝,严崇汉这才松了口气。
身后不远处的卢彩将脸转向一边,抿嘴偷笑。
这小女人本年刚满十四,前次来宁夏时还是个瘦肥大小的毛丫头,现在穿戴西北马队的铠甲,风尘仆仆的,竟是很有几分女将军英姿飒爽的威风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