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姑姑亲身引着瑾瑜往偏殿方向走去,边走边低声叮嘱道:“他问你甚么,你不想答便不答、不肯说便不说,也不必给他甚么好神采瞧——这里是万寿宫,让他见到你就已是给足了面子,别的甚么也不消管。”
“那……也不必。”
但这个设法刚一冒头,便又被瑾瑜强行压了下去:阿姨说过,这故乡伙狡计多端,切不成入彀!现在这是我的主场,他不过是在逞强,等我动怜悯之心才好反客为主,哼。
说到这,许方俄然话锋一转:“想来,这些原都是枢密院的刚强,如果有长平公主在,戋戋几个鞑靼探子,料他们也掀不起甚么风波。”
但他并未说破,只夸她用得奇妙;乃至夸也只是点到为止,不等她听得烦厌便又接着说道:
审判和反审判,都是枢密院女官的必修课。
干得标致。
瑾瑜神采稍缓,说道:“许公公若真的故意,还是要持续将这案子查下去才是。京畿要地,特工一日不除,便不知还会再惹出多少祸害来!”
“倒也没甚么,只是想劈面跟郡主说,不料太后的车马走得仓猝,竟是没来得及。”
瑾瑜盘算主张,一脸防备地悄悄看着他行完叩拜大礼,缓缓站起家,方才开口说道:“公公一把年纪了,如此不辞辛苦地追到万寿宫来,也不知是有甚么要紧事?”
瑾瑜内心一阵嘲笑:我若真被你拦下,天晓得会产生甚么呢?刑讯逼供?料你是不敢的,但关到小黑屋里渐渐下药折磨致死,这事你可没少干。
——我还当是为明天的事,本来只是劈面伸谢的?
这话真是让瑾瑜有些不测。
瑾瑜挑了挑眉梢:“现在想来,倒也是我多虑了。你才是镇抚司衙门的顶头下属,锦衣卫背不了的锅天然另有你呢,反正不需求我这个外人瞎操心。”
瑾瑜毫不畏缩,进门便居中于主位落座,高高在上地摆开对阵的架式。
本想端茶送客,才发明桌上竟是连杯茶都没有——万寿宫这些人,美满是把嫌弃和不待见全写脸上,有点肆无顾忌啊。
这话听着顺耳,倒也挑不出弊端。
“郡主。”许方还是满面堆笑,挑起大指说道:“明天的宴会,当真是妙手腕!恐怕出不了几日,那招‘折叶飞花’便会传遍都城,乃至传到关外,任谁听了不得赞一句郡主天下无双!”
“小把戏罢了,乱来内行的,不算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