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应了一声,心头一暖。她发觉这位秋姑姑说话的语气竟是跟阿姨很有几分类似,别看是跟太后一样老是冷着面孔,倒是到处都在庇护她。
“郡主所言极是!老奴会再多加派人手,必将他们连根拔起,一个不留。”
审判和反审判,都是枢密院女官的必修课。
干得标致。
许方一摆手,感喟道:“锦衣卫那群小崽子,办事才气我是稀有的!抄家抓犯人还拼集,真碰到毒手的案子底子希冀不上!嫌犯把守倒霉,本就是他们的不对;而郡主替他们讳饰,不过也是但愿他们还能持续往下查——老奴内心都明白,也承您的情面。”
瑾瑜盘算主张,一脸防备地悄悄看着他行完叩拜大礼,缓缓站起家,方才开口说道:“公公一把年纪了,如此不辞辛苦地追到万寿宫来,也不知是有甚么要紧事?”
“东宫那几名虎贲的事,钱景也都跟我说了。我就说他那么笨拙的主子,几时长了本事、竟是这么会办事了?本来是得了郡主提点,却想独占功绩,实在该死。”
但这个设法刚一冒头,便又被瑾瑜强行压了下去:阿姨说过,这故乡伙狡计多端,切不成入彀!现在这是我的主场,他不过是在逞强,等我动怜悯之心才好反客为主,哼。
说到这,许方俄然话锋一转:“想来,这些原都是枢密院的刚强,如果有长平公主在,戋戋几个鞑靼探子,料他们也掀不起甚么风波。”
瑾瑜闻言,不由瞥了他一眼:你想说甚么?
听桃子说,当时就见有小寺人把地上的碎片给清算了,竟是连一片碎渣渣都没留下,全都捡到一方帕子上给兜走的,也不知是送去那里研讨了。
瑾瑜内心一阵嘲笑:我若真被你拦下,天晓得会产生甚么呢?刑讯逼供?料你是不敢的,但关到小黑屋里渐渐下药折磨致死,这事你可没少干。
“有甚么话就从速说吧,我可没工夫陪你在这耗着。”瑾瑜漫不经心道,语气傲慢。
“那……也不必。”
“小把戏罢了,乱来内行的,不算甚么。”
许方又道:“诏狱里审出的供词我也看了,主次清楚、层次清楚,可托度极高,根基上复原了事发时的原貌,确切比我之前派人办的强过百倍!将来如果能把首恶缉拿归案,肃除东宫的亲信大患,郡主定是首功!就算郡主不提,老奴定会替您向皇上请功的。”
“这里是太后说了算,他不敢对你如何。”
瑾瑜神采稍缓,说道:“许公公若真的故意,还是要持续将这案子查下去才是。京畿要地,特工一日不除,便不知还会再惹出多少祸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