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军原是有两万摆布,被王逢带走一多数;若复兴战事,就得靠我们的两万娘子军了。”
说罢,再次拱手,拜别。
因为他才貌出众,先帝当时便成心招为驸马。
庆功宴上,天子大宴群臣,却未料张芝对戎装列席的李姝平一见钟情。
那年长平公主刚十五,正一门心机筹划建立枢密院,忙得不亦乐乎。在先帝的授意下,许方安排长平公主与张芝暗里见了一面。
不但如此,长平公主朝街边张望,见不管买卖铺户还是来往的行人,也多是女子;就连驿站里搬运货色的力工,另有街边挥汗打铁的铁匠也多是膀大腰圆的妇人。
“当时,太后也实在难以弃取。”许方叹了口气,说道:“依着朝廷礼法,长幼有序,理应是长公主最早出嫁;更何况她又刚立了军功,既开了口,先帝也很难驳她的要求……”
大同府街头不时可遇见几名巡查的女官,皆是一身猎装,腰系绛红色长绦,手扶腰刀、斜背长弓;年青的二十出头,大点的三五十岁,高矮胖瘦各不不异,但个个英姿飒爽。
谢丹叹了口气,说道:“之前是哈木脱欢。王逢与他正面交过几次兵,那狗贼讨不到便宜,便往东边逃窜祸害宣府三卫去了。可大同府才消停没几日,朝廷一纸调令又让他去了广西——竟是一刻都不得歇息!也可见满朝高高攀没有能顶事的,只盯着最能打的一两小我来回折腾,迟早凉凉!……这一去,十有八九怕是回不来了。”
“两万?这么多?”
严北望带着随行女官远远跟在背面。
——造反这类事,但是会感染的。
张芝是先帝钦点的探花郞。
长平公主微微点头,问:“现在守军另有多少?”
“一派胡言!”
长平公主不解道:“我记得他是大同府本地人——人被调去广西带兵,家眷却为何要送往都城?”
——
不料瑾瑜打断他的话,嘲笑一声说道:“你莫不是想说:我母亲和阿姨因为一个男人就此反目了吧?……呵,你们这些男人啊,造起谣来眼都不眨、编起故事张嘴就来?!”
二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身后的大门缓缓关上,谢丹这才说道:“想成大事,手上就得有兵——谁的拳头硬,谁就能说了算!世道向来如此。”
谢丹耸耸肩:“传闻两广一带叛军屡剿不断,兵部派不出人来,而边军将领又向来不受朝廷待见,大抵……还是信不过吧。”
说着,他朝瑾瑜施礼辞职。
许方淡淡一笑,也不辩驳:“郡主耳聪目明,自不会偏信一面之词。现在住在这万寿宫里,如果得了余暇,无妨问问太后,便可知老奴所说是真是假。”
时至本日,朝廷不再是当年的朝廷,我也不再是当年的我。
九紫夫人谢丹早早率部下出城相迎,场面非常昌大。但长平公主在城外便下了马车,与谢丹并肩联袂而行,跟平常百姓一样安步在大同府宽宽的街道上。
正要拜别时却又俄然止住脚步,转过脸来讲道:“镇国公主乃国之柱石,老奴是怕她独一的血脉受人调拨,白白成了野心家的马前卒。郡主聪明,对于这些前朝旧事听听便罢,此中是非曲直,心中稀有便好。”
恍忽间,仿佛又回到枢密院创建之初,女官们脸上都带着欣喜,另有方才自主流派的高傲。而现在与当时最大的分歧,就是她们不再只是幕后冷静支出的寥寥数人,罢了经会聚成数量庞大的一支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