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听更乐了,连连给他作揖称谢。
“有件事我感觉他说得对,”
罗卫不觉得然道:“放心吧,我们要去的处所,寺人铁定不敢去!”
郑宴离也不晓得他要去哪,但直觉,只要跟着他就必然能找到瑾瑜。
罗卫没骑马也没坐车,就在街上闲逛似的慢悠悠地走。
谢丹气冲冲地跑上土台,见她戴着个黑片的墨镜,正落拓地坐在伞下的藤椅上;手边的小桌上放着果盘,琉璃杯里装着冰镇果酒,边上还摆了个黄铜的西洋单筒望远镜。
说到这,长平公主用心顿了顿,戏谑地看她的反应。
“我管他死不死的咧?”
郑宴离一脸猜疑地看着他的脸,等他说下文,却半天也没比及。
“吃饱喝足,酒肉管够!完事儿都回家好好歇几天!比来蹲点盯人都怪辛苦的。”说到这,罗卫想了想,伸出三根手指,然后又干脆变成五指伸开:“放假五天!直接关门挂锁走人!门房也不消留人,就说是我说的!出事我担着!”
罗卫耸肩道:“我们瞎折腾半天毫无收成,确切该考虑换个方向了。”
郑宴离回了一句,行动收敛了些,但眼睛还是忍不住往身后瞟。
郑宴离跟着他,一边走一边不住转头看身后有没有人跟踪。因为老是左顾右盼,就显得贼头贼脑甚是鬼祟。
罗卫不觉得然道:“如何,是筹算去告密我呗?”
——啊?
罗卫笑笑,把手里的银子丢给门房当值那人:“待会儿兄弟们返来,人齐了就都去醉仙楼!我请!”
罗卫笑得更凶了:“傻瓜!对错都是相对的,只要妍媸才是绝对的!”
“甚么狗屁逻辑……”
——我就晓得!甚么给长公主收尸,甚么出兵的机会未到?!满是借口吧?!
——
“甚么哪头的?”
“待会儿见着瑾瑜,你是筹算杀她呢、还是奉告她有人要杀她?”
罗卫敏捷地换好衣服,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包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就算扒了这身皮,就凭我这一身本领,哪怕是还回福建跟我爹我哥杀倭寇去,也比在这里亏损受气给寺人打工强啊!”
罗卫哼了一声,抬腿就往门外走。
郑宴离脸涨得通红,半天赋憋出一句:“谁做得对、我就站谁!”
“你才狗呢。”
长平公主的红罗伞插在最高的一处黄土高台上,脚下的军卒们拴好马匹,正忙着打桩搭帐篷,埋锅造饭。
“跟就跟呗。”
直到屋里的人都走得差未几了,郑宴离忍不住又问:“那,你接下来真要去查枢密院吗?”
都城西边多是贸易堆积区,堆栈酒馆买卖铺户一家挨着一家。
郑宴离扁扁嘴,没法辩驳。
郑宴离在原地愣了愣,顿时反应过来:“你等等,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