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天拖一天的，还能一向拖下去不成？”
客堂的椅子大半都空着，两人就本身找处所坐下——既没人过来号召，也没有来问的，乃至都没人重视到他们。
实在，要提及暗中盯梢、或者背后里刺探动静的事，他也不是没做过，但那都是早晨还穿戴夜行衣，现在这光天化日的……感受，就跟公开处刑一样。
“呃。”
“你如何老是冒莽撞失的。”
明显，那是从帐本上硬扯下来的：只记了半页，最末一行的日期是前天。
有等着取货的，三天前货就该到了，如何现在还没到？是不是路上出了甚么题目？
瑾瑜嗔了一句，又回到本身本来的坐位。
“你们掌柜的呢？又没来？明天就是这么说的，如何明天又没来？”
“换成甚么？有备选计划吗？”郑宴离从速跟了出来。
“你，你跑到人家用饭睡觉的处所去了？……等等，你说出事？出甚么事？”
两人在屋里坐了半天，那位年长的伴计打扫完，趁便给他们上了杯茶。
另有等着结货款的，拿着一把票据等着找账房提银子——
——出事？哪方面的？
——也不知瑾瑜哪来那么大胆量？女扮男装，一开口就会顿时露馅的喂！明白日的在人家后院里转悠，万一碰到人该如何解释？！
十来个贩子模样的中年人围在柜台前，情感有些冲动。但柜台前面就只要一个伴计，也是一脸无法：“我也不晓得啊！……说好了明天就该来盘账的，可到现在也还没露面！我们的人为到日子也都还没结呢。”
这商行占地不小，是套方刚正正的四合院。欢迎客人的这间会客堂紧挨着最外侧的门房，持续往里走、绕过影壁墙，往前直走是住人的后宅，摆布两边则是通往账房和车马库房。
向来冷僻的亨互市行门口停了好几辆车马，屋里也是闹哄哄的一片。
二人下了车，这局面到是有些不测。
郑宴离看他一副浑厚诚恳模样，故意想跟他搭个话，却见瑾瑜暗中摆摆手，便又只得作罢。
瑾瑜取出一页揉成团的纸递给他：“账目流水就只记到前天，桌上的灯油都烧干了——以是，应当就是前天夜里出的事。”
郑宴离和瑾瑜一时搞不清状况，就先站在门口听了一阵。
瑾瑜大要看似漫不经心，就像个极有涵养、在角落里温馨列队等着叫号办理停业的年青公子，但她说话的语气却表白眼下情势已经非常危急。
郑宴离正想细问，见瑾瑜站起家，不动声色地转过屏风、朝后院走去。
“这不是第一现场。人必定是被叫出去以后才出的事。”
不知不觉，已是一头盗汗。
有等着发货的，手里拿着货单问到底甚么时候能办，说‘都是老客户了，但要再拖下去我们就去找别家’；
跟着时候渐渐推移，郑宴离越来越如坐针毡。
“换套计划。”
商行的店主姓张，本家是河北的，有田有庄，每隔一两个月会往商行里来一趟，但尽管拿银子并不如何管事；
郑宴离不由皱眉：“你这是粉碎物证啊……”
郑宴离还是一脸难以置信。
瑾瑜安闲不迫地端起桌上的茶碗：“前头柜台里的和阿谁扫地的，应当都不住在这，以是每天还只是做着各自的差使，底子不晓得前面产生了甚么。”
瑾瑜说了一句，抬腿进了客堂。
瑾瑜早没了踪迹，郑宴离站在原地纠结半晌——最后还是决定给她望风，又坐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