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吃了两口茶,里间便传来响动,柳伊人忙放下茶盏,便见几个穿着不凡的大丫环簇拥着一名妆容精美的娴雅女子出来。
提及来,四爷和福晋结婚也有些动机了吧,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七年之痒?
这柳氏也是个没福分的,明显生得一副顶好的面貌,倒是个自艾自怨的性子,入府不过半年的风景就去了,倒叫她接办了这么个烂摊子。
说得好听些是个妾,说刺耳些便是个玩意,连皇家的明路都没有过,死了也不过是一席草席裹了去,连个名分都没有。
说罢,便真不睬会柳伊人了,坐在一旁的小叶紫檀绣墩上把玩指甲,待柳伊人换好旗装方上前梳头。
因离得远,柳伊人到时,位分要高于她的几位格格也到了,柳伊人忙上前存候,幸亏没甚么人在乎她这个小虾米,只打发她在远处的角落坐下。
福晋接过丫环手中的乌银洋錾自斟壶,倒了杯滚烫的热酒与四爷驱寒,方考虑着开口:“府内统统都好,爷可好?”
与李氏精美文雅的吃法分歧,柳伊人吃得很快,可四爷见了,却不感觉卤莽,相反,还感觉柳伊人很有些敬爱。
“有福晋这话臣妾便放心了。”谈笑间,有丫环引李氏到左边第一桌坐下,又有小丫环拿了靠背、坐褥、脚炉等,奉侍的无不殷勤。
说罢,福晋等候的看向四爷。
碧蕊闻言,也不大乐意服侍了,歪了歪嘴道:“女人现在可不是旧时的商户女,而是我们贝勒府的侍妾,如何还是一身的铜臭味,这素色不比那桃红的好?得得得,您自个儿倒腾去吧!”
四爷走后,这家宴天然就散了。
四爷瞧了眼李氏,李氏正小口小口的吃着面前的银耳汤,为了保持仪态,桌上的筷子几近没有动过,似是感遭到四爷的目光,李氏文雅的抿了抿唇,连汤也不喝了,只小声与一旁的宋氏谈笑。
柳伊人方才穿越之际,连头发也不会梳,少不得依仗碧蕊,温言温语的模样倒养足了碧蕊的心气,对着柳伊人素无好脸。
碧蕊也不是专职梳头的丫环,故而梳得也不是甚么繁复的发饰,只是个简朴的软翅头,上头随便簪了几支做工尚可的金钗。
李氏朝福晋福了福身,婉婉道:“臣妾来晚了,实在是弘昀那孩子缠人,臣妾没体例,哄了好些时候才气抽身,福晋向来漂亮,想来不会怪臣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