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哭声一顿,转念间觉着这话非常有理,便也不再哭了。她坐直了身子,从袖子里取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以后,当真看向高嬷嬷,听她接下来要如何说。
高嬷嬷眸子一转,靠近李氏,抬高声音道:“主子,您看,要不要趁她现在还安身未稳,我们……”做了个切割的手势,“先动手为强?”
“谢主子。”高嬷嬷从地上爬起来,谄笑道:“论明白,奴婢哪配和主子比拟?若非主子教诲的好,奴婢哪能想到这些呢?”
“她如何想,与我何干?”李氏一脸不屑,“笑话!不过是个新入府的小格格,还能对我这个侧福晋如何不成?”
显见,高嬷嬷也非常不解,皱着眉道:“如果爷没改了脾气,那只能是,爷今早儿才幸了钮祜禄氏?但是,这如何也说不通啊?莫非……”声儿更加低了下去,“昨个早晨爷有甚么不便利的?”
“嬷嬷,今儿个我是丢了大脸了。还不晓得那些个小蹄子们这会子正如何编排我呢,这可让我今后如何出门见人呐?何况,爷也恼了我……我、我要如何办啊?”
“嗯。”李氏略一点头,挥退了春杏,直接转头看向高嬷嬷,“爷的脾气,我是清楚的。如果然幸了钮祜禄氏,那他必定要洗漱的。但是,爷今早才叫了热水,嬷嬷觉着,这当中到底是如何回事儿?”
“您的意义是,这当中有小人作怪?”李氏狠狠地眯起眼。
“既然,我们在这胡乱猜想没甚么用处,也刺探不到究竟产生了甚么,想晓得阿谁钮祜禄氏到底受不受宠,我们接着往下看不就成了?
高嬷嬷循循善诱,“主子,您想啊,这春桃打从您进府门开端,就在您身边服侍了,现在更是您的亲信。如果她早就起了坏心机,您明察秋毫,还能发觉不到?如果然没想到,那早就好事儿了,又岂会比及明天?”
听了这番话,高嬷嬷却踌躇了一下儿,“这……”
听了这番话,李氏才有些缓了神采。她点点头,赞成道:“还是嬷嬷老道,想的明白,嬷嬷快起来吧。”
“那……”高嬷嬷谨慎翼翼道:“有没有能够,是、是爷为了钮祜禄氏,改了脾气?”
“今儿个不过是她进府第二天,我们让春杏接着刺探,看爷下边如何对她,不就成了?”
因屋里过分温馨,她便清楚地听了见门帘背面传来的带着哭腔的说话声。是她们的主子,李侧福晋。
比及了院子中间,看到和她一起的大丫头春桃青肿着一张脸跪在大太阳底下,春杏便晓得,这里头当是产生了不好的事儿,因而她也更加寂然了起来。
“爷昨晚没叫热水?”李氏昂首看了高嬷嬷一眼,见她眼中也是一片不解,只好按捺下满腹迷惑,接着问道:“另有甚么其他事儿么?”
高嬷嬷“噗通”一声跪下,连连道:“主子,主子,您息怒。奴婢不过那么一说,必定不是真的!”
“嬷嬷,想说甚么你固然直说。我是你打小奶到大的,情分便与亲母女也不差甚么了。在我面前,你有甚么话是不好说的?”
“哗啦”一声,方才摆到炕桌上的瓷盘茶碗又碎了一地。李氏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双柳眉倒竖起来,那恨怒盈胸的模样,的确是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