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高嬷嬷也有些举棋不定起来。她低头深思了一番,眼睛一亮,道:“主子,我们现在所虑的,便是这个钮祜禄格格到底是不是真受宠。要不是,那天然无碍,也不必您做甚么了;如果然受宠,那,奴婢以为,我们还是早些脱手为好。”
“主子,您听老奴一句话儿。爷的性子,您还不晓得?您但是侧福晋,就算爷因这事儿一时恼了您,也总有来看您的一天。以您的手腕,还怕不能把爷哄的转意转意?”
“恰是!”高嬷嬷用力点点头,“这院子里头,必定另有我们没发明的钉子,趁着春桃没重视,在您衣裳上头做了手脚。”
“她如何想,与我何干?”李氏一脸不屑,“笑话!不过是个新入府的小格格,还能对我这个侧福晋如何不成?”
剩下的,都是些无关紧急、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春杏非常知机,清楚这会子主子必不会耐烦听那些,便直接道:“奴婢只探听到了这些,其他再没甚么要紧的了。”
钮祜禄氏本是八旗著族大姓,虽不肯意,她也得承认,这女人的出身可比她这个汉军旗的来的高。如果钮祜禄氏受宠,再生下个儿子,这府里哪还能有她的时儿的安身之地?
李氏考虑一番,“嬷嬷,你说的也有事理。这钮祜禄氏倒是真有点子本领,城府不浅,被茶杯烫了也能不动声色。是我想左了,这么小我,确切不容藐视。”
显见,高嬷嬷也非常不解,皱着眉道:“如果爷没改了脾气,那只能是,爷今早儿才幸了钮祜禄氏?但是,这如何也说不通啊?莫非……”声儿更加低了下去,“昨个早晨爷有甚么不便利的?”
高嬷嬷声音更加慈和起来,“这事儿本不是您的错,您何必自苦呢?如果哭坏了身子,倒是让那些个真正出错的小贱人更加对劲了!”
顺着檐廊入了穿堂内,春杏向西一转,过穿堂,到了西暖阁。抬眼一看,另一个大丫头春花正守在西暖阁的门帘子外边。
高嬷嬷立马跪地,叩首道:“奴婢领命!”
李氏眼神一厉,“嬷嬷,您是说?”
因屋里过分温馨,她便清楚地听了见门帘背面传来的带着哭腔的说话声。是她们的主子,李侧福晋。
春杏递了个扣问的眼神儿,春花对她微一点头。因而,春杏便也止了步,屏气凝神地站到门的另一边。
高嬷嬷打小儿服侍李氏,晓得她的脾气,对本身人那是向来就没得说的,便直接道:“那奴婢僭越了。主子,您忘了,今儿个钮祜禄格格敬茶,爷专门来瞧的事儿了?”
“主子,看爷今儿个那一出,这钮祜禄格格倒真是不得不防。”高嬷嬷苦口婆心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