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他暴露一个比哭还丢脸的笑容,道:“你好生疗养,最好今后就别出院子了。”
许是纳喇氏装得实在好,七阿哥的神采有了些软和的迹象,只是一思及福喜查到的内容,他狠了狠心,问道:“你院里阿谁叫萍儿的丫头,你之前认不熟谙?”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地又坐正了,深吸了口气,脸上暴露了一个像是下定决计赴死普通的神采。
大格格不舍地往床的方向看了眼,道:“mm是要睡觉了吗?那我明日再来。”
外书房的门突然被拉开,等待在门口的福喜看着面无神采大踏步走出来的七阿哥,只觉内心头有一阵凉意掠过。
纳喇氏一颤,颤抖着唇问道:“爷甚么意义?”
这一次,七阿哥却没想畴前那样急着去搂抱纳喇氏以示安抚,但他的神情又比之刚才和缓了很多:“不过是随口问上一句,你又何必......你还在月子里,还是少哭为好。”
纳喇氏吃惊地张大了嘴巴,电光火石间,她突地明白了。明白的顷刻,她只觉浑身的血一阵倒涌,若不是用力掐了把本身,她都要用头去撞墙了。笨伯,笨伯!爷都还没说甚么呢,你如何就急着喊冤了,这不是......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爷......”
七阿哥放下女儿,让奶娘抱着走了。
纳喇氏死力节制住脸部神采,心却节制不住地“砰砰”一阵乱跳。
福喜分开以后,七阿哥寂然地仰倒在了椅子上,双手捂着头,眼神苍茫而又痛苦。萍儿的背后......莫非真的是雅真?
“主子,爷来了!”
遐想到之前福喜跟他说的萍儿在缀锦阁的环境,木讷不善言辞,脾气较为孤介,是一个很不起眼的粗使丫环,“障眼法”三个字突地从他的脑海中跳了出来。
进门前七阿哥那带着冷意的神采没被纳喇氏重视到,她好表情地看着女儿分开的背影,柔声道:“婉玉这孩子,就是听爷的话。我......”
“嗯,mm真都雅。”大格格重重点了下头,显摆道:“mm喜好我呢,我来看她,她眼睛就展开了。额娘说,我没来前,mm的眼睛一向闭着。”
“爷,你要问我甚么?”不会是问我出产那一天的事情吧?爷是查到了甚么吗?
纳喇氏目露迷惑,道:“晓得啊,我厥后听芳芷说了。爷,福晋母子现在如何了?”说罢,转而一叹道:“唉!也是我前段日子身材不便,精力跟不上,芳华她们几个尽记取照顾我,倒忽视了对新进丫头们的管束。原想着又不是贴身服侍的,只干些洒扫的活也无甚大事。却不想我被月如......事发俄然,这些丫头到底当差的光阴还不长,慌乱起来竟出了此种忽略,几乎伤了福晋。我......对不住福晋。爷,眼下我还不能起家,不如由您替我同福晋说一声抱愧吧?”
他不是多疑之人,但身为皇子,他也向来不乏对诡计的见地。单是从这条与萍儿姐姐有友情的信息中,已充足让他推断出很多的细节。
大格格歪头思虑了会,如花的唇瓣靠近纳喇氏道:“那额娘不要跟弟弟说是我说的。弟弟他偶然不洁净,在地上乱爬,他还乱扔东西......”
纳喇氏哭着哭着却不见七阿哥如平常一样对她各式安抚,一颗心已自垂垂沉了下去。待忍不住抬眸细看,却让她看到了一幕全然出乎她料想以外的景象。七阿哥面色黑沉如锅底,目光里透着稠密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