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提到我继母就不欢畅,但还是说阿谁母老虎也会的。
我吓得摇点头,说不敢哭了,然后爬起来往家里走。
不知甚么时候,我被尖叫声惊醒了。内里雨竟然停了,只听得楼下可心姐在哭叫着爸爸,在骂着臭地痞,跟着就是啪啪两耳光,打得她只能呜呜地哭。
我就在可心姐家里和她作伴。饿了,她给我做饭,还让我商店里东西随便拿着吃,不要我钱,还说不要回家去了,她和刘叔养着我。
站在风雨里,委曲涌上心头,我猖獗打门,哭叫着刘叔,叫着可心姐。
窗户那边是家小发廊,和这边挨着屋檐。发廊一楼的窗户开着,我瞥见了杨老二光着,正在玩一只没毛的白母鸡,热烈得很。
杨老二拉着蔡绣春,色兮兮的说:大嫂,咱这气也发了,应当进屋睡觉去了,洞房花烛夜哈!
她让我滚去镇上,到可心姐家的商店给她拿盒蚊香返来。
过了好久,可心姐才穿戴小白裙来给我开门。她像天使一样,拿动手电一照是我,惊得心疼地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她心疼地流着泪问我如何搞成这个模样了啊,是不是母老虎和杨二疯子欺负你啦?
可心姐把我抱得紧紧的,怀里暖暖暗香,让我哭得更悲伤,一边哭一边讲,听得她跟我捧首痛哭,骂蔡绣春真是母老虎,没知己,跟杨二疯子都不得好死啊!她叫我要长大,长大了要报仇;她说杨大疯子阿谁不要脸的东西死得真该死,早就该死了!
可爱的死婆娘,该死!我忍不住哈哈笑出声来。
那一夜雨太大了,我没有回家,可心姐也不让我归去,说我会让雨淋死的,母老虎不敢把我吃了。刘叔半下午到城里去了,当时都没有返来。
我像只落汤鸡,头都被雨打得昏昏沉沉的,深一脚浅一跳,不知摔了多少跟头,要累死了才跑到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