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泽随后跟至,瞧见贼人行动,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骂道:“哼,真是一对愚不成及的蠢货!”
那壮硕男人眼中尽是惶恐,叽里呱啦说了一堆,但没一人听懂。
罗赢闻此,星眸中寒芒一闪,霍然推开房门,顺手操起置于案旁的承担,反手握住吊挂于壁上的长剑,身姿健旺,大步朝着马厩方向飞奔而去。现在,屋外晨雾尚未散尽,昏黄间可见那两个偷胡匪兀自发得战略得逞,正咧着嘴相视而笑,手中马鞭挥动,驱马扬鞭,欲逃之夭夭。
那壮汉许是被这阵仗吓得不轻,欲跳马而下,却因身形过分魁伟,行动显得极其笨拙。他连番尝试,怎奈双腿似被灌了铅,直挺挺地挂在马侧,几欲失衡。
五更时分,天气尚未大亮,东方才出现鱼肚白,罗赢于睡梦中似有所感,方欲翻身而起,蓦地听闻马厩方向传来马儿的阵阵嘶鸣,其声高亢而短促,错愕之意溢于言表。罗赢眉峰一蹙,赶快唤醒在同屋软榻憩息的桂青。
罗赢亦是眉心紧蹙,沉声道:“不好,现在只怕匈奴与突厥已经联手,就是不知突厥何时潜入的晋阳,也不知多少人马?” 他负手而立,身姿矗立却难掩忧愁,目光望向远方,仿若要穿透这层层迷雾,看望那埋没在暗处的危急。
允泽率先开口道:“我此番乃是瞒着高堂双亲,暗自偷离学士府。现在家中想必已是乱作一团,父亲母亲定是忧心如焚,不知急成多么模样。我一心奔赴边陲,欲执戟于疆场之上,只为摈除那匈奴蛮寇,保家国安宁。可你手无缚鸡之力,缘安在此?”
罗赢目光冷峻,扫视一眼地上佯装惶恐的男人,沉声道:“将他绑了,丢进厕所。”
林允泽要了一间上房,叮咛伴计提些热水,再做几道爽口小菜奉上楼,而后掷出一锭纹银,掌柜的顿时喜笑容开,连声道:“好好好,还望公子稍候半晌。”
允泽正要上楼,抬眼瞧见罗赢立在楼梯之上,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允泽于此地相逢都城旧识,自是欣喜万分,赶快上前扣问:“你缘安在此?此地距云中甚近,你前来所为何事?”
言罢,二人相视而笑。
“可汗?你是突厥人?”允泽闻此,剑眉一挑,脱口问道,眼中尽是震惊与警戒。他神采的凝重,仿若刹时洞悉了局势的严峻性。
罗赢神采安然,抬手稳稳执起茶盏,为本身斟上一盏香茗,他方不疾不徐开口:“自是为上阵斩敌,替家祖家父报仇。”
罗赢轻咳一声,道:“我还当认错了人,不想真是你,你又因何到此?”
小厮奉茶入室,抬眸之际,见屋内二人眉眼间隐有欲语还休之意,心下便已晓得,遂悄悄退步,抬手重掩房门。
允泽睨了罗赢一眼,反问道:“你悄悄来此,祖母与令堂可知否?”
桂青领命,马上从腰间解下绳索,往男人手上套去。那男人本还趴在地上,听闻此言,猛地挣扎着坐起来。他手脚并用,企图挣开即将加身的监禁,厉声嘶吼道:“士可杀不成辱,我们可汗不会放过你们的!”
二人当下商定,翌晨卯时三刻出发,联袂共赴云中。
允泽皱了皱眉头,走近几步,蹲下身子,捏住鼻子,打量着地上的男人,“哼,装甚么死,快说实话,莫要逼我们动粗。”
允泽环顾大堂世人,拉着罗赢道:“上楼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