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烨闻之,缓缓举头,喟然长叹道:“仲礼啊,你与陈季昭同赴疆场数载,那些浴血奋战、存亡与共之日,交谊早已深植骨髓,为父岂会不明?若事前将此事透与你知,以你之仁厚纯善,必因怜悯之心而难下狠手。
薛成烨见状,稳步上前,神采间虽尽是恭谨,声音铿锵有力:“还请荣襄郡王包涵,下官等人接旨严查太庙香鼎爆炸一案,此乃关乎社稷安稳之要务。辰时三刻,那陈侍卫于街巷排查可疑之人踪迹之时,冷不防遭蒙面暴徒暗箭偷袭,现在重伤倒地,现下存亡不明。老夫与犬子尽力追踪,沿途不敢有涓滴懒惰,众目睽睽之下,那蒙面之人,径直遁入了王府以内。下官念及郡王安危,心急如焚,这才冒昧带人围了王府,一来欲与王府高低联袂,共同围歼那恶贼,二来也是恐怕贼人趁乱逃脱,再度滋长祸乱。”
言毕,负手而立,目光冷峻,静候薛成烨回应,周身披发着不容侵犯的严肃之气。
王府大门缓缓敞开,收回沉闷的声响。荣襄郡王赵锦旭身着一袭茶青色长袍,难掩满面怒容,他阔步踏出,衣袂烈烈作响,扬声怒喝道:“敬国公,这般大动兵戈,所为何事?瞧这阵仗,不明本相之人,怕是要觉得本王犯下了十恶不赦之罪,敬国公特来发兵问罪呢!” 其声如洪钟,在王府上空回荡,惊得檐下飞鸟四散。
薛成烨目光似炬,仿若能洞察民气,半步不退,言辞诚心道:“还望郡王殿下恩准犬子携十人入府一探究竟,若果然如殿下所言无人藏匿,下官自当率人拜别,且向郡王劈面赔罪。”
薛成烨见赵锦旭这般倔强,面上却不露声色,只拱手道:“郡王息怒,下官也是职责地点,唯恐贼子潜入王府,伤及郡王等无辜之人,亦恐其逃脱,危及京畿安宁。荣襄郡王既如此说,下官便未几叨扰了。” 说罢,领着世人仓促而去。
荣襄郡王府前,氛围凝重如铅云蔽日。朱漆大门巍峨耸峙,却被敬国公薛成烨亲率的刑部诸人,以及其子薛仲礼所领的数千禁卫精锐,围得密不通风,刀枪剑戟在日光下闪动着寒芒。
言罢,他身姿健旺,打马前行,手中缰绳猛力一勒,那骏马长嘶一声,奋蹄奔驰,一起朝着皇宫绝尘而去。
就在世人对峙不下之际,管家仓促折返,疾步走到赵锦旭身侧,附耳低语几句。赵锦旭神采安然,抬眸望向薛成烨,继而悠悠开口道:“王府管家已然查实,府内四下并无可疑之人踪迹,想来应是那滑头贼人趁乱潜入,而后另觅他路,悄悄遁走了。既这般景象,敬国公无妨带人去往别处搜索,莫要在王府徒耗时候了。”
赵锦旭听得此言,心中好似惊雷乍响,暗忖莫不是部下哪个鲁莽愚夫,不听号令私行行事,乃至被人拿捏了把柄,缠累王府。然其久居高位,养就一身沉稳,当下不动声色,只悄悄朝身后管家递去一个凌厉眼色,那管家心领神会,仓促发展数步,身形隐没于天井回廊,急去清查办竟是何人如此胆小妄为,敢在这风口浪尖上擅作主张。
待行至国公府门前,薛成烨环顾四周,神采冷峻,抬手表示摆布退下。待世人退散,他望向宗子薛仲礼,冷声道:“你马上进宫,将本日之事禀明皇上,侧重提及陈侍卫重伤,郡王从中作梗、禁止查案一事,要求皇上派太医前去陈府医治,别的,你将这块布料收好,需求时呈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