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宁侯神采 “唰” 地一下变得阴沉非常,仿若暴风雨行未到临,霍地站起家来,瞪大了眼睛,再次怒声诘问道:“你说甚么?逸儿与谁厮混?” 那语气,全然没了常日的沉稳慎重,尽是震惊与不敢置信。
此时,远处水池里的荷叶随风摇摆,似在应和,嫩绿的叶尖上,水珠转动,晶莹剔透,仿若藏着维芳现在的满足。
维芳强自敛了敛心神,唤来杨妈妈,轻声问道:“世子现在身在那边?他身边的小厮同顺又在何方?”
如此接连七日,不见陆逸半点踪迹。广宁侯发觉出非常,看着眼眶深陷、满面忧容的维芳,开口问道:“这几日逸儿去了那边?怎的一向不见他出来用膳?”
言罢,又将目光投向维芳,温言安抚:“好孩子,你莫要多心,逸儿内心头可只你一人。他在外头行事,我自是非常放心。现在他尚未谋得一官半职,现下里晓得勤恳奋进,总归是为了你与孩子的将来着想。整日将他拘于府中,反倒阻了他的出息,没甚好处。”
维芳悄悄摇了点头,踌躇半晌,终是幽幽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也无甚紧急事。若同顺再回府,杨妈妈让他马上来见我。”
说话间,婉蓉的手指不自发地握紧了维芳的手,似想通报给她力量,又似在寻求安慰。
听闻脚步声起,维芳抬眸,见是婉蓉,先是微微一怔,旋即起家,款步相迎。她笑语盈盈道:“大嫂,本日是甚么风,竟将您吹来了?”
言罢,疾步朝阁房奔去,惊起地上一群寻食的雀儿。
婉蓉紧紧握住维芳之手,重重点头,道:“瞧得真逼真切,是那青楼女子返来了,mm你要提早做好筹算才是。”
“涵雪,好生看着泽儿,莫让他摔了。” 言罢,拉着婉蓉朝着凉亭深处而去,脚下的砖石路,裂缝间生着青苔,透着丝丝凉意。
婉蓉面庞一僵,继而说道:“不知世子可在府上?我欲向他探听些事儿,世子虽未涉朝堂,然人脉广漠,动静通达,找他总强过找外人探听。”
杨妈妈抬眸瞧了瞧面庞蕉萃、身形肥胖世子妃,垂首应道:“回世子妃,世子昨夜并未归府。那同顺今晨回府后,径直去了账房支了些银子,而后又仓促出去了,世子妃但是有急事寻世子?”
一番话,既有着当家主母的雍容漂亮,又饱含对长辈的慈爱庇护,绵里藏针,不动声色地将事情悄悄带过。
睿泽手中把玩着拨浪鼓,咯咯欢笑不断,那清脆的笑声惊飞了停在枝头的雀鸟,维芳眉眼间尽是宠溺之色。
说罢,目光灼灼,凝睇维芳,欲探其神采窜改。
入了侯府,婉蓉沿着熟谙的途径,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路过繁花似锦的花圃,园中彩蝶翩跹、花香芬芳,她却全然偶然赏识。一起上,碰到的丫环仆人纷繁屈膝施礼,她只是仓促摆手表示,直奔怡芳院而去。
那怡芳院是一片青瓦白墙之所,院门口几株芙蓉花正含苞待放,轻风拂过,花枝轻颤。
“大嫂可曾回苏府,求苏大人在皇上面前为父亲辩白一二?” 维芳继而问道。
维芳见状,忙引婉蓉入坐,又唤丫环沏来两杯香茗,抬眸望向婉蓉,体贴问道:“大嫂,您这是遇着何事了?但说无妨,mm若能帮衬,毫不推委。”
是夜,陆逸还是未归,维芳展转反侧,难以成眠,只愣愣地盯着那帷帐,神思早已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