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芳听闻此言,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直直地跪于地上,泣声道:“世子并非如母亲所言,与学子们一同勤奋,而是…… 而是与那青楼女子厮混一处,请父亲、母亲为儿媳做主。” 言罢,已是失声痛哭。
广宁侯神采 “唰” 地一下变得阴沉非常,仿若暴风雨行未到临,霍地站起家来,瞪大了眼睛,再次怒声诘问道:“你说甚么?逸儿与谁厮混?” 那语气,全然没了常日的沉稳慎重,尽是震惊与不敢置信。
言罢,又将目光投向维芳,温言安抚:“好孩子,你莫要多心,逸儿内心头可只你一人。他在外头行事,我自是非常放心。现在他尚未谋得一官半职,现下里晓得勤恳奋进,总归是为了你与孩子的将来着想。整日将他拘于府中,反倒阻了他的出息,没甚好处。”
“涵雪,好生看着泽儿,莫让他摔了。” 言罢,拉着婉蓉朝着凉亭深处而去,脚下的砖石路,裂缝间生着青苔,透着丝丝凉意。
广宁侯夫人在旁笑语盈盈,接口道:“许是逸儿克日晓得长进了,正与一众学子老友参议学问、吟诗作画呢。说不定啊,今后考个进士返来光宗耀祖呢。”
杨妈妈抬眸瞧了瞧面庞蕉萃、身形肥胖世子妃,垂首应道:“回世子妃,世子昨夜并未归府。那同顺今晨回府后,径直去了账房支了些银子,而后又仓促出去了,世子妃但是有急事寻世子?”
维芳仿若失了灵魂,踉跄起家,喃喃道:“我不信,世子待我情深意重,求娶之时,曾与父亲母亲赌咒,永不纳妾,他不会骗我的,定是嫂嫂看错了。”
未几时,广宁侯府那严肃矗立的大门便映入视线。婉蓉下得车来,目不斜视,径直朝着府内走去。守门的小厮见是婉蓉,忙施礼道:“陈家大奶奶,您来了。” 婉蓉微微点头,算是回应,脚下法度未减分毫。
婉蓉紧紧握住维芳之手,重重点头,道:“瞧得真逼真切,是那青楼女子返来了,mm你要提早做好筹算才是。”
入了侯府,婉蓉沿着熟谙的途径,穿过曲径通幽的回廊,路过繁花似锦的花圃,园中彩蝶翩跹、花香芬芳,她却全然偶然赏识。一起上,碰到的丫环仆人纷繁屈膝施礼,她只是仓促摆手表示,直奔怡芳院而去。
说话间,婉蓉的手指不自发地握紧了维芳的手,似想通报给她力量,又似在寻求安慰。
广宁侯夫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手中的帕子差点掉落,忙不迭地将维芳扶起,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哎呀,你莫要哭,快些细心说与我们听,这究竟是何时产生的事儿?”
婉蓉定了定神,开口道:“实不相瞒,今晨我从苏府出来,正欲归家之际,瞧见世子与一女子同入银楼。我马上遣星湖前去密查详情,听闻世子唤那女子‘柔儿’。我方才问世子是否在府中,便是想看mm可知此事,观mm反应,想必世子是瞒着mm的。你我同为一家人,理应同气连枝,几次考虑,终觉还是奉告mm为好,若他日世子将人带至府中,mm也美意中稀有,预先防备。”
上午阳光并不暴虐,天井当中,繁花似锦。维芳端坐于石凳之上,轻摇扇面,不时替季子擦擦汗水。石凳旁几株芙蓉花开得正艳,花瓣随风簌簌而落,仿若为其铺就了一层花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