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襄郡王长身玉立,锦袍随风猎猎作响,他稳步扶着郡王妃秦正荣款步而下。秦正荣一袭罗裙,绣纹繁复富丽,头戴珠翠,面庞温婉,仪态万千,尽显王妃雍容之态。
老夫人夏氏闻之,笑意更浓,点头赞道:“如此行动,倒也并非全然无益,可见我们熹儿胆气过人、英勇恐惧,这般禀性,待长成以后,必能成绩一番大业。”
幸而肖玉凤及时现身,痛斥苏长宁,令其手中汤药倾洒一地。兼之黎大夫医术高深、细心谨慎,发觉药材有异,弃之未用;青悠又早早从府内涵请稳婆,维萱与孩儿方能于鬼门关上逃过一劫,保全性命。
维萱心底冷哼一声,暗自揣测:父亲入狱之时,这苏长宁已然被禁足内院,她又怎会晓得此事?莫不是有下人暗里嚼舌?可现在父亲已然安然无恙,归府复职,下报酬何未曾将这喜信一并奉告于她?这般想着,面上却只是神采淡淡,轻声说道:“父亲已于月余前安然归家,现下已然官复原职,有劳mm挂怀了。”
黄冬闻令,神采一凛,抱拳应是,回身疾步而去,脚步踏过枯草,簌簌作响。
苏长宁款步迈入阁房,仪态端庄地先行福礼,继而面向老夫人与维萱,柔声说道:“妾身被困于府中已逾半载,久未踏足灵湘寺。本日深思着,一来想去为小世子与小公子虔诚祈福,愿神明庇佑他们岁岁安康、顺利无虞;二来盼着佛祖慈悲,护佑侯爷早日安然归府,阖家团聚;再者,太夫人身子一向不佳,妾身亦想祈求佛祖垂怜,助太夫人早日病愈如初。” 言辞诚心,仿若一片热诚。
老夫人悄悄将熟睡的罗宏佑交予奶娘,又抬手理了理衣裳褶皱,神采安静隧道:“苏姨娘这般故意,奉养佛祖如此虔诚,想来佛祖定能感知你的诚恳,必如你所愿。既如此,你且去吧。”
现在,既已将这重重罪孽洞悉于心,维萱心中却并无向苏长宁劈面诘责启事之意,她眸光冷冽如霜,暗自忖道:此等蛇蝎妇人,留之必为后患,既已害我至此,便休怪我心狠手辣,定要让她尝尝身败名裂的恶果,方能解我心头之恨,为本身这些日子所受的百般磨难讨回公道。
秋风瑟瑟,凉意渐起,维萱承蒙黎大夫悉心调节半载不足,往昔的蕉萃病容渐消,元气已然规复大半。
苏长宁候在茶社檐下已久,现在瞧见画舫泊岸,仓猝起家,孔殷地朝着画舫奔去。然将至画舫近前,却戛然止步,侧身闪至一旁。
老夫人夏氏见维萱身子安康,本身亦规复如初,两人商讨后便解了苏长宁的禁足。让其自行暴露狐狸尾巴,一劳永逸将她处理了。
先是在维萱孕期之时,苏长宁在每日所呈糕点中插手少量红花,导致临蓐之际血崩之厄骤临,几乎香消玉殒。
维萱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苏长宁的面色窜改,见她时而面露迷惑,时而满眼错愕,不由也暗自测度:莫非父亲入狱一事,竟与这苏长宁脱不了干系?她究竟暗中做了何事,又或是晓得旁人的甚么运营,竟如此笃定父亲定会身陷囹圄?或许压根儿就没有下人与她提及父亲之事,而是她自恃有实足掌控,认定父亲必遭问罪。只是她千万没推测,誉亲王与外祖父会联手刑部彻查此案,更未曾想到案子会如此敏捷地水落石出。这苏长宁到底在暗中策划甚么,又为何如此仇视陈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