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旭顿觉五雷轰顶,身形一晃,几乎站立不稳。他瞪大双眸,死死盯着郑昌,很久,才回过神来,咬牙问道:“你所言当真?” 郑昌微微垂首,尖着嗓子回道:“郡王殿下,咱家岂敢欺瞒,现在宫门前早已围了很多大臣,群情纷繁,陛下闻听此事,龙颜大怒,传召殿下马上进宫呢。”
言罢,双手颤抖着将头冠取下,又要去解身上诰命服饰,唬得皇上龙颜失容,赶快疾步上前制止,不容她再言语,连连安抚。
那声音娇柔却透着几分凌厉,仿若一道利箭划破周遭喧闹之音。未及二人作答,维萱款摆腰肢,上前数步,杏目含威,再度拔大调子:“苏姨娘,你本日在老夫人跟前但是言之凿凿,称要亲赴灵湘寺,为侯爷、太夫人祈福,以佑我承祥侯府安然顺利。可现在,却与荣襄郡王同现于此,这是何事理?您二人……” 言至此处,画舫内救火世人停动手中行动,谛听维萱之言。
他尚将来得及暗自光荣,父皇身边的小寺人郑昌已然仓促赶到郡王府。据郑昌所言,天还未亮,承祥侯老夫人便协同陈维萱一道身着诰命服饰进了宫。二人直愣愣地跪在朝臣上朝必经之路,双手紧握诉状,口中不断哭诉,声声控告荣襄郡王仗势欺人、兼并承祥侯府妾室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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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随郑昌入得宫来,尚未靠近金銮殿,便听闻朝堂内一片喧闹之声。抬眼望去,只见承祥侯老夫人白发苍苍,却身姿挺直,跪在地上,手中高举诉状;陈维萱面庞清冷,紧抿双唇,星眸中尽是刚毅。周边大臣们交头接耳,目光不时扫向这边,或惊或叹,或暗含鄙夷。
如此考虑一番,她只能拼尽尽力,死死攥住荣襄郡王的衣角,似抓住拯救稻草普通,欲往他怀中扑去。现在的赵锦旭,满心只想着避嫌,哪不足力顾及苏长宁。
黄冬趁着世人灭火之际,悄悄折返侯府,将此事密报给管家罗信。罗信不敢有涓滴担搁,马上带着数名细弱仆妇小厮,手持棍棒,前来拿人。
却见维萱柳眉倒竖,大声叱道:“荣襄郡王这是欲往那边?本日若不给妾身一个明白交代,我承祥侯府定是不依。本日午后,妾身与大嫂一向在这画舫当中,并未瞧见郡王画舫的踪迹,可眼下瞧着,你二人似出游方归,画舫亦是方才泊岸。你二人共处起码二三个时候,你竟还言说她是来向你探听侯爷之事,这般言辞,缝隙百出,明显不实。既如此,不若你我一道面圣,在御前辩白个清楚!”
陈维萱直视赵锦旭,冷声道:“郡王殿下,昨日画舫之事,世人皆有目共睹,你还敢抵赖?我侯府虽势微,却也不容这般凌辱。”
赵锦旭噗通跪地,伏地叩首:“父皇息怒,儿臣冤枉,此事定是有人蓄意栽赃,歹意诬告。”
赵锦旭暗自叫苦,心下晓得现在纵有百口,亦难分辩。然一旦认下此事,莫说本身繁华繁华倾颓期近,便是母妃于后宫当中,恐亦难脱连累。
赵锦旭眉头舒展,面色冷峻如霜,冷哼一声:“你现在若不回府,反倒坐实了你我有私通轻易之事。你只需回府言说,因实在心系罗赢安危,偶尔听闻本王在此游乐,这才心急上前探听动静,紧紧咬死此事,承祥侯府世人即便心有疑虑、心胸不满,也拿你无可何如。” 言罢,他一甩衣袖,大步流星下了船,乘轿仓促没入暮色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