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月色清澈,总还是乌黑如墨的夜,容得下一个缠绵沉沦的吻。
两人就如许相拥着依偎着,各自叙叙地说着甚么,是情话,也是傻话。虽是困得睁不开双眼,倦得分不开牙齿,却还是硬撑着说些有聊无聊的故事。
枫灵猜到她是梦魇而至,忍痛回抱着她,小声道:“只是梦,只是梦……不怕,只是梦……”她搂着惜琴肩背,不住抚着惜琴的臂膀,亲吻着伊额角轻声安抚,“没事,没事……”
惜琴笑得高傲而凄楚:“因为我也晓得,一样的谋算,第一次都没有胜利,又如何能第二次用在你身上?”
惜琴垂垂安静下来,她松开口,稍稍撤开了身,却又重新钻回了枫灵怀中,将头抵在她胸口,双臂环着她的腰背,紧紧箍住,不肯放手。枫灵把头埋进她的发丝,胳膊紧贴着她的肌肤,手上仍然悄悄抚着。
枫灵低下头细心看着她,想借着月光看清她的神采,但尽力辩白,也只看得清一双晶莹明灭的明眸。
欲擒故纵?以进为退?
忽的传来一声啸响,一支金色的羽箭破空而来,直直戳中了那女子胸口,贯胸而过。
惜琴冷俏的面庞矜傲而又无法,她摇着头:“杨枫灵,不要用你对于怜筝的体例对于我,也不要妄图能把我隔断在疆场以外。一边是我舍生忘死爱的人,一边是给了我性命的父亲,你如果觉得让我回避便是最好,倒不如现在就痛痛快快和我一决存亡!”
枫灵低头想了想,兵法里找不出哪个伶仃的战略能够描述惜琴的决定。
“枫灵,我鲜工诗书,却记得幼时曾读过一个故事,开篇的作者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惜琴游移半晌,回想着上面的句子。
枫灵亦苦笑着退后,吐掉了舌下压着的药丸,两人之间隔着几近一丈的间隔。唇上潮湿腥涩,模糊作痛。惜琴下口向来极狠,一如她夙来吻得极烈。
因而,本章配乐――若相惜
来时路冗长,归时却又嫌太短。
骄阳似火,旗号猎猎,“民”字灯号遮天蔽日,威风赫赫。
惜琴拽着枫灵的手站起家,她望着枫灵的眸子,缓缓眨了眨眼,偏过甚去,沉沉地点了头,仿佛做出了甚么决定。
“惜琴,那为何你会让我持续复国?”枫灵直直望着惜琴,“虽是短短三日,但你有无数个机遇等闲制住我,软禁我,乃至取我性命――如果畴前,我想你会如此筹算的。可现在,你恰好放过我,答应我站到你的劈面去,与你为敌――”枫灵顿了顿,缓缓道“为甚么?”
惜琴点头道:“但是你说,人只要一条命,哪能等闲寻死,死了又如何复活?”
“不,你不是与我为敌,是与北国为敌。”惜琴顿了顿,“杨枫灵,你晓得,我爱你,就算我会恨你,也抹不去我爱你的究竟――我只但愿好生想上一想,你是否但愿我恨你,如你恨我父亲那般恨你。”
就仿佛是两只孤魂野鬼,只要天一亮,便会为日光所杀,魂飞魄散,忙趁着最后的黑夜时分为非作歹,好耗尽统统的癫狂。
在离着窦家营帐另有一里地的处所,枫灵将惜琴扶下了马:“就到这里吧。”
枫灵被她惊醒,忙坐起家来,仓猝问道:“如何了?”
唇齿订交结处,自是缠绵,滑出的舌尖在唇瓣上悄悄舔舐,渐渐顶破了牙关,寻到了另一条温滑的舌,却还来不及共舞,便冷不防被人死死咬住了下唇,痛得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