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臻臻眼中的光黯了下去。
周臻臻渐渐安静了下来,她点了点头,不再抽泣了。
周远之展开眼睛,他微浅笑了,说,“你这般固执于复仇,若完颜震庭在天有灵……”
完颜显峰见状倒也未曾再难堪他,他渐渐向后退了一步,与周远之道,“皇上命我将你捕获后押回燕京,即便成为俘虏,你也不肯说吗?”
周远之面色苦楚,收回了沙哑的笑声,“我一把年纪又有何惧?败了就是败了,败军之将又谈何庄严?你们要杀要俘,尽管来个痛快。”
萧成卓微微点头,目光则是向着周臻臻看去。
城墙下都是大燕的官兵,瞥见完颜显峰过来,都是纷繁为他让出了一条路。
萧成卓沉默着,摇了点头。
完颜显峰下了马,缓缓向前走去,果然瞥见了周远之的身影。
青娘抱起了孩子,在虎哥儿的小脸上亲了亲,一旁的嬷嬷瞧着就是笑道,“小公子现在越来越像大将军了,等一会儿父子俩见了面,还不晓得大将军要如何心疼呢。”
有部下赶到了完颜显峰身边,低沉着声音道,“他身边的亲兵大部分都已被我们绞杀,只剩下了一个副将。”
“蜜斯,如何了?您又做恶梦了?”一旁的鹂儿赶紧赶了过来,拿起帕子为周臻臻拭去了额上的汗水。
“好,”虎哥儿抱着布老虎,稚嫩的童音地喊出了一句话来,“当将军,杀光大梁人!”
颠末端此事,周臻臻心中对萧成卓的信赖也更深了一层,特别是在眼下父亲下落不明的时候。
“好,好小子,”周远之声音沙哑,低低地笑了,他的眼睛久久地凝睇着完颜显峰,吐出了一句话来,“完颜震庭……他生了个好儿子。”
孩子的话音刚落,马车里的人都是愣住了。碍着青娘的身份,嬷嬷与齐木娜都是不敢吭声。
马车里。
周臻臻神采惨白,倏然从睡梦中惊醒,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底盈满了泪水。
“嗯,我不哭,我要固执起来,爹爹会没事儿,哪怕是为了我和娘,他都会撑下去的。”周臻臻压下了泪意,一句话也不知是在安抚着萧成卓,还是在安抚着本身。
“看好他,别让他他杀。”完颜显峰对着部属叮咛了一声,而后也不再去看周远之,回身大步拜别。
“他现在在哪?”完颜显峰问。
青娘的脸颊上却还是没有赤色,她看着嬷嬷怀中的孩子,是啊,孩子的父亲是大燕的大将军,这孩子今后十有八九也是要子承父业的,就像完颜显峰一样,那么,孩子的话又哪儿有错呢?他是要当将军,要去杀大梁人的啊!
鹂儿心下微叹,刚要起家为周臻臻端一杯茶水来,却见从内里走出去一道清俊的身影,瞥见他,鹂儿赶紧俯身行了一礼,“殿下。”
屋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
“蜜斯,您先别焦急,三殿下已经命人扮做灾黎潜入凉州刺探动静了,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动静传返来,您现在别本身吓本身,若万一被夫人晓得了,她更难过呀。”鹂儿不住地安慰着。
完颜显峰上前,一双黑眸逼视着他,用只要他们两人方能闻声的声音问道,“奉告我萧成卓在哪,他走的是哪一条路,我能够饶你一命,让你与妻女团聚。”
“别哭,”萧成卓起家刚欲抚上她的面庞,可碍着身后另有鹂儿在,不等那指尖触到周臻臻的脸颊,终究还是收了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