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青娘的心又是酸了,她迎上裴显峰的目光问了句,“听他们说你打伤了官差,在半路逃窜了?”
青娘从床上坐起了身子,不等她唤出孩子的名字,就见屋子里有一道高大的身影,许是不让孩子哭闹,他抱着孩子在屋子里渐渐地踱着步子,炉膛上的瓦罐里炖着肉,氛围中则是满盈着一股诱人的肉香。
“嗯,我不能进县衙,等进了县衙再想逃脱就不轻易了。”裴显峰望着妻儿惨白的神采,声音也是嘶哑了下去,“我只觉得他们想对于的人是我,没想到……他们连和你孩子都不放过。”
裴显峰伸开胳膊将母子俩都是拥在怀中,男人胸膛的暖意与火堆收回的暖和垂垂让青娘的身子变得柔嫩,她将烘干的衣服裹在孩子身上,解开衣衿去喂孩子,许是受了惊吓,又许是刚落了水,她的奶水很少,虎哥儿吸吮了一会儿又是小声哭了起来。
山洞里燃着火堆,青娘偎在丈夫身边,她的眼睛里还是怕惧至极的光芒,只不断地唤着孩子的名字,不知畴昔多久,虎哥儿在父亲的怀里打了个激灵,终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对不起,青娘,是我扳连了你们母子。”裴显峰的眼中有痛色闪过,他悄悄地抚着青娘的面庞,声音中充满了歉疚与心疼。
“相公,你快看看虎哥儿,虎哥儿不吭声,他也不哭了……”
“那,你早些返来。”青娘渐渐地松开了本身的手。
不知睡了多久,青娘嘴巴中唤着孩子的乳名,从睡梦中打了个激灵,倏然展开了眼睛。
她在床上躺下,实在累得很了,只将虎哥儿揽在臂弯,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他们现在待的山洞阴暗潮湿,固然裴显峰生了火堆,但也不是能久住的处所,大人或许勉强能受得了,可虎哥儿还这么小,他不能在这里待下去的!
大燕容不下他,大梁也容不下他,天下之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所,可这个小娘子……也只要这个小娘子,还是断念塌地地跟着他。
裴显峰点了点头,当日他逃脱后便回到了村庄,哪知里正已是派了人将青娘母子把守了起来,他晓得他们是为了勾引他出来,他只得耐着性子,寻机将青娘母子接走。
眼下这个景象,若孩子生了病,的确是雪上加霜,让人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可此时她的怀里已是空空如也,虎哥儿不见了!
听着丈夫的话,青娘微微放心了些,她低下头复又去看怀中的儿子,一心盼着小小的虎哥儿能熬过这一关,她乃至不敢去想,倘若虎哥儿真的撑不下去,她要如何办,又会如何做……
裴显峰晓得将她和孩子丢在这小板屋里青娘必定是会惊骇的,毕竟这里是深山老林,人迹罕至,并有凶兽出没。
裴显峰抚了抚孩子的额头,听着孩仔细弱的哭声也是感觉心如刀割,他抱紧了青娘,低声奉告他,“不要怕,等我们将身上的衣裳烘干,我们就往深山里走。”
闻声了青娘的动静,裴显峰转过身,抱着孩子向着青娘走去,口中只与孩子笑道,“走,我们来找娘。”
“好了好了,虎哥儿,我们没事了,没事儿了……”青娘的泪水落了下来,将孩子抱了过来,将本身的脸贴上了孩子的。
青娘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他这不问还好,一问青娘只感觉肚子里饿得咕咕叫。
“傻瓜,”裴显峰的眼眶中有高潮划过,他微浅笑了,将青娘和孩子都是扣在了本身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