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卫太保骸骨未寒,而作为残杀卫太保一家的荣晦还能荣宠加身,立于朝堂,此为天下之不公也,天理难容,还望陛下明断!”
刚要走时,王澄又突地唤道:“等等,白义,此事不得让我长兄晓得,牢记!”
王澄将一个刚锁好的匣子推至他面前,低声号令道:“速速将这只匣子送至汜水关骁骑将军府,并亲手交到王将军的手中。”
这时,一向站在玉阶下的鲁国公站了出来,喝道:“猖獗,刘太簿御前伐鼓,本是大逆不道,现在又口出大言,是在效仿祢衡骂曹,讽刺陛下是昏君吗?”
今后,他便熟谙了这个奥秘却对色采有着极度偏疼的少年,这少年不像其他世族后辈一样爱着玄裳或是白衣,却老是一身绯玉长袍飞扬,正如他眉宇间萧洒不羁放肆飞扬的神采普通。
皇上坐在龙椅上,突闻这鼓声,亦觉风趣,忙问殿下的人道:“朕又没有设席?是何人有如此高雅在殿外伐鼓?”
凌晨,寅时之末,卯时之初,忽地一阵鼓声从殿门外响起,鼓声阵阵,如同石破天惊,慷慨沉浑。
王澄笑了一笑,转而又问:“那你又是如何得知,我需求借这东风?”
皇上的神采也是一沉,倒是显得有些神情惶惑,不知所措,就在他摆布望着朝中群臣时,太簿刘繇又从殿外走进,亦举奏折朗声气愤道:“陛下,臣闻渔阳之鼓乃是鸣天下不平之事,本日臣便冒死一谏,望陛下诛灭民贼,以还忠臣之血,平天下之怨!”
王济话说到这里,鲁国公贾谧的神采已是大变,却在这时,王济冷眼看着他又弥补了一句:“陛下,荣晦不太小人出身,就算怀有私怨,又怎会有如此胆色瞒天过海,私调御林军出都城,臣觉得,荣晦背后定另有别人教唆,不如将他托付廷尉,严加审判!”
百姓们没有大米充饥,为甚么不吃肉呢?这类话恐怕也只要傻子才问得出来吧?但是武帝却还是力排众议,将储君之位传给了这个痴人。
而这个痴人现在又说,待看过奏折以后才作决定,谁不晓得那奏折传上去后,最后还不是到了贾氏阿谁丑妇的手中。
“至于荣晦本人,当夷三族以平国愤!”
王济赶紧单膝半跪于地,说道:“陛下,臣不敢,陛下亦知臣舍妹嫁入卫家,倘若臣为卫家讨情,未免有朋党之嫌,不过,臣倒是带了一本罪证而来!”
“流派隐然不代表永久不问世事,隐居世外。”少年一手撑着塌几,满目含笑的答复,“何况我谢容且也是随性而然,只如果感兴趣的事情,就必然会去做,也必然会做得完美,无懈可击。”
美婢们还在窃保私语的群情着,书房里忽传一声:“白义安在?”
转眼至七月十五日,王济受诏从汜水关赶回京洛。
这时,太子舍人乐广从一班朝臣中挺身而出,举着奏折凛然道:“陛下,自古物不鸣则平,卫太保伐蜀有功,乃是社稷功臣,却因楚王玮矫诏殛毙,卫家九口人无辜受戮,草草下葬,无谥号见赐,冤情不能得以昭彰,天理安在?”
朝堂上百官列举,本有些恹恹,却因这鼓声而尽皆精力一振。
侍卫更加惊诧不解,但见王澄神采严峻,亦不加多问,垂首道“是!”然后速行拜别。
寺人孙喜赶紧跑到殿外去看了一眼,返来答道:“回皇上,是刘太簿刘繇在殿外伐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