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向站在玉阶下的鲁国公站了出来,喝道:“猖獗,刘太簿御前伐鼓,本是大逆不道,现在又口出大言,是在效仿祢衡骂曹,讽刺陛下是昏君吗?”
寺人孙喜将奏折送至皇上手中后,王济才接着说道:“荣晦曾为了追杀卫氏两位遗孤,私调御林军进我汜水关,乱杀我汜水关的军民,彼时因臣在汜水关,不便将此事上奏,可现在荣晦私藏兵器,且贪受贿赂,乱杀良民,私占良田以谋私利,臣觉得光凭这几条罪行,荣晦便已罪不容诛!”
乐彦辅听罢,更是悲忿难平,立声辩驳道:“荣晦不伏法,何来洗冤之说,想那荣晦不过是太保府中的一个小吏,因盗窃被逐,对卫太保怀有私怨,楚王玮带命夜造太尉府,他竟借此机遇,将卫家几个年幼的子孙名字一一道出,全数殛毙,后又私调出御林军追出皇城,想要杀掉卫氏的两个遗孤,斩草除根,如此暴虐的小人,另有何颜面俱朝服于朝堂之上?”
侍卫更加惊诧不解,但见王澄神采严峻,亦不加多问,垂首道“是!”然后速行拜别。
这时,王济将一本奏折举过甚顶,正声道:“是,陛下,臣亦有本启奏!”
王济话说到这里,鲁国公贾谧的神采已是大变,却在这时,王济冷眼看着他又弥补了一句:“陛下,荣晦不太小人出身,就算怀有私怨,又怎会有如此胆色瞒天过海,私调御林军出都城,臣觉得,荣晦背后定另有别人教唆,不如将他托付廷尉,严加审判!”
刚要走时,王澄又突地唤道:“等等,白义,此事不得让我长兄晓得,牢记!”
寺人孙喜赶紧跑到殿外去看了一眼,返来答道:“回皇上,是刘太簿刘繇在殿外伐鼓!”
皇上坐在龙椅上,突闻这鼓声,亦觉风趣,忙问殿下的人道:“朕又没有设席?是何人有如此高雅在殿外伐鼓?”
凌晨,寅时之末,卯时之初,忽地一阵鼓声从殿门外响起,鼓声阵阵,如同石破天惊,慷慨沉浑。
王澄将一个刚锁好的匣子推至他面前,低声号令道:“速速将这只匣子送至汜水关骁骑将军府,并亲手交到王将军的手中。”
今后,他便熟谙了这个奥秘却对色采有着极度偏疼的少年,这少年不像其他世族后辈一样爱着玄裳或是白衣,却老是一身绯玉长袍飞扬,正如他眉宇间萧洒不羁放肆飞扬的神采普通。
谢容且闻言沉默了半响,并没有正面答复他的题目,却只说了一句:“如我猜得不错的话,平子,你与王武子友情不匪,卫家一案连累之广,朝中亦稀有位元老迈臣义愤填膺,而作为王夫人远亲兄长的骁骑将军恐怕是最不能容忍其凶手清闲法外,我说的对吗?”
见他行色仓促的走过,府中侍卫与美婢们皆向他点头见礼,又有些奇特的相问:“郎君这是如何了?怎地这般仓猝?我可向来没有见过郎君这般神情惶急的模样!”
“你――”
谢容且,字明朗。
一侍卫闻声立即应了一声,走进书房。
红衣的少年郎君眨了眨眼,笑着回了一句:“莫非这还不敷?”
若非因为这个痴人,贾氏一族也不成能权倾朝野,若非因为这个痴人,卫太保也不会死。
皇上见了附马王武子,像是见了救星普通,赶紧又问:“骁骑将军莫非也为了卫太保一案而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