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叹了一声,接道:“当年武子便曾以尺布斗栗之谣的故事调侃武帝,未想现在的大晋宗室之王相互残杀比之当年的汉文帝与淮南王更是残暴。从汝南王、楚王、淮南王、赵王到齐王,已经有五个了吧?河间王拥兵七万至洛阳,城都王部下更是有二十万的铁骑兵马,然却只要长沙王一人独守洛阳,势单力溥,令人堪忧。当下之局,只能看东海王是否能堪重担,互助于长沙王?”
“你下去吧!”这时陈妪认识到乐宁朦情感不对,也赶紧叫乳姆退了下去。
那保护一说完,王导就见谢容且神采大变,眼中刹时似盈满了晶莹,如离弦之箭向长廊以外奔了去。
城都王摆了美酒放在她面前,表示她先饮一杯后,再渐渐说。
王导便接了一句:“国事已是如此,我辈当戮力皇室,如此戚戚然作楚囚之叹,有何意义,何况屈子也说过,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犬戎蛮夷不过匹夫之勇,安能济世悠长?”
“现在长沙王已是民气所向,洛阳城中百姓已与他高低一心,你真的要以京洛百姓之血来成绩你的野心,而去调换一个被漫骂千年的名声吗?”
“操吴戈兮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抢先;当年屈子说这句话时,是不是便已推测国破家亡时?”忽地有一人叹道。
乐宁朦笑着摇了点头,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而问道:“坚石可有睡醒了?”
乳姆敛衽作了一揖,赶紧躬身退了下去。
几近是他的话音一落,谢容且便神采大变,立即上前厉声问道:“你说甚么?是城都王妃与之和谈,甚么城都王妃?”
“夫人,对不起,是怒口拙,说错话了!”乳姆战战兢兢的说道。
这时,坚石也在乐宁朦怀中手舞足踏起来,脆生喊道:“娘亲……高兴……高兴……”
而此时的乐宁朦也正在城都王的营帐当中。
孩子的声音令得乐宁朦心中一软,阵阵酸痛感涌上心头,忽地,她也将下巴悄悄的抵在了孩子的额头上,低喃了一声:“尚,阿娘也想你父亲了……”
乐宁朦没有回绝便将一盅美酒渐渐饮下,说道:“城都王殿下,我奏天子之命来与你和谈,就是想奉告你这一仗打下去,对你没有甚么好处?即使你部下兵马强健,谋士如云,然集数年名誉毁于一旦,岂不成惜?”
“女郎在说甚么啊?这乱世与我们何干,女郎不是早想通了的么?”陈妪还要相劝。
合法谢容且黯然神伤时,王家的一名保护仓促跑了过来,先看了谢容且一眼,在王导的眼神表示下,非常恭敬的点头说道:“王公,京里已传来动静,城都王与长沙王这仗应当打不起来了!”
她这话一问出,陈妪立马便喜笑容开,连道:“醒了醒了,阿弦,快去让乳姆将小郎带来,让女郎看看!”
这时,那保护答道:“正如王公所言,城都王临时同意了和解,传闻是长沙王擒拿了城都王妃,后又使城都王妃亲身去与城都王和谈,以是这仗便临时没有打起来!”
说到这里,他一字一顿的沉声道:“乐氏阿朦,你该如何赔偿孤王?”
宿世的东海王可没有互助于长沙王,这个老而昏庸的家伙,一向隔岸观火,坐观虎斗,见势不妙时,便立即导向了对本身好处更大化的一方,宿世若不是父亲在他帐下任参军,他又如何能够会为如许的人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