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斋也在成贤街上,把着角的一处铺子,劈面走不远就是国子监的门楼子,阵势比宝通当还好,门前洒扫的非常洁净,有个青衣伴计立在外头。
青羿跟子盛一上车就问:“挑了甚么好东西?”
大抵从没有人跟他讲过前提,熊孩子愣了愣:“那你说要甚么好处,是不是要银子?多少?一百两够不敷?”
病急乱投医,忙着拦下了青翎,虽说不知这位眼熟的小少爷跟陆家是甚么干系,又如何跟安乐王熟谙的,既然这位说过能拆开鲁班锁,如何也得尝尝,如果这么走了,安乐王的性子起来,珍宝斋可就毁了,本身如何跟店主交代啊。
青翎看了眼他手里的鲁班球,明显比上回宝通当阿谁精美了很多,黑黝黝的木料,离的近了有股子淡淡的檀香飘过来,想来被人把玩的日子长了,木头上头裹了一层油亮津润的包浆,闪现出一种近似玉石的光芒,可见丰年初了。
大掌柜:“你别瞧他穿戴平常,这聪明劲儿可普通,说话做事更很有章法,且并不贪婪,这么小的年纪就如此,实在可贵。”
噗……青翎差点儿喷了,让这熊孩子找本身玩,是嫌日子过的承平了不成:“阿谁,我是来京里串亲戚的,明儿就得回家去了。”
二掌柜:“刚听他跟安乐王说家里是种地的,倒是可惜了,如果当官儿的,没准安乐王一句话就一步登天了。”
现在两人想看戏,正合了敬澜的心机,哪有不该的,撂下两人跟青翎走了,本想着在珍宝斋里多待一会儿,却不想又赶上了安乐王,这是个大费事,可来都来了,若走又实在舍不得,毕竟跟青翎可贵独处。
青翎把九连环拿出来晃了晃:“敬澜哥哥筹算写寿联,倒是我得了一样好东西,瞧,就是这个,好不好?”
青翎:“我家离着都城远呢,得走好久。”
不想再跟陆敬澜说甚么,恐怕说多了,又脱口应下甚么事,这就跟欠账似的,欠下了不还,内心总过不去,便侧头瞧了眼窗外,不由道:“落雪了,泊车,泊车。”
青翎心说,这还真是胡来,官儿是随便调的吗,摇点头:“我家是种地的。”
敬澜点点头:“纹理如丝,气色秀润的确是方可贵的好砚,翎儿若喜好就包起来吧。”
青翎揣摩这熊孩子如果有个费脑筋的玩意儿,或许就不出来祸害人了,便找掌柜的要了纸笔,走到桌子中间,画了个简易的图形,一边儿画一边儿道:“拆鲁班球用蛮力不成,得照着步调来,先要找到我标着六的木块,把六往右推和标着五木块垂直,再把标着四的木块向前推就松开了。”放下笔,把那鲁班球拼在一起,在桌子上一滚就是一个囫囵的鲁班球,递给他:“你本身归去照着我画的这个别例尝尝,拆这个不能焦急,越焦急越拆不开。”
陆敬澜自是晓得二掌柜这是找借口让本身避开安乐王,便牵着青翎刚要出来,不想安乐王却已经出来了,瞥见他们,几步跑过来,围着两人转了一圈,指着青翎:“那天在宝通当吹牛说会拆鲁班球的是不是你?”
青翎摇点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这个九连环已占了贵号的大便宜,若再要旁的,可说不畴昔了,敬澜哥哥,我们出来的时候不短了,这就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