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叮咛,一边到得沈拓身前,见他坐在河边坡地上,固然怠倦,脸上倒是神采奕奕,精力实足,便笑道:“天子身子却不如我想的那么弱,原觉得这么长路跑下来,非得口吐白沫不成。”
康承训听令,立时上马,几步跑到城门处,排开世人。借着火把的光芒一看,倒是有一个小小铜扣,将木杠扣死在铜椁里,那些蒙前人只顾用蛮力强拉,却那里能拉的开。
实在这倒是白担忧,沈拓固然晓得金兵在北门方向力量亏弱,却也晓得北方是仇敌底子地点,安插的兵力固然未几,不过一旦有命,村寨中随便出来些猎群众户,加以武装就是一只可骇的军队。合不勒固然带了两千多人前来,最多也只是够资格在边疆地区小打小闹一番,如果敢深切仇敌要地,那可真的是寿星公嫌命长了。
合不勒见状大喜,又听到身后不远马蹄声响,便也顾不得和沈拓客气,只道:“一会紧跟着我们,不要走失!”
同时,还派出一队马队,缓慢赶往五国城,沿途多调兵马,至五国城一带设防,以防沈拓勾搭蒙古马队,前去五国城援救赵佶。
金报酬了让这些蒙古蛮子放心,成心放纵。不但没有在他们住处安排保卫,连暗哨也没派几个。合不勒等人处理了住处外的几个暗哨,便再无停滞,此不时候紧急,也顾不得轰动旁人,几十人冒死打马挥鞭,直冲北门。
合不勒抚须浅笑,点头道:“我这一口汉话,是当年为了和契丹人打交道才学的。说来也怪,他们明显是契丹人,却一个个诗曰子云,点头晃脑,象个汉人墨客。”
半晌工夫畴昔,这城门处已经是血流满地,守门金兵大半被砍死,少数没死的,倒在地上嗟叹,有几个蒙兵跳上马去,只要有口生机的,便补上一刀。
这上都城粗陋狭小,城门也比不得中原大城防备森严,巍峨高大。固然有一个百人队在此看管,却并没有拒马,待扼守城门的金兵听到马蹄声响,各自从睡梦中惊醒时,数十个蒙古精骑已经冲到近前。
何况,金人是否会让他死个痛快,还是一个题目。
沈拓问道:“那大汗现下想明白没有?”
他啐了一口,显是当初学汉话时吃了很多苦头。
有那聪明灵醒点的金兵目睹不是事,或是倒下装死,要么便撒腿奔逃。只是双腿那里逃的过战马,不过跑出几步,就被追倒砍翻。
不幸守门的金兵满是老弱残卒,不过是用来盘问入城的军民,那里经得住这几十个精锐蒙古马队的冲杀,只不过一照面间,已经被砍翻了一片。
种极亦已赶来,看到沈拓如此气度安闲,染满血污的黑脸上,倒是闪现出极其佩服的神采。
合不勒点头道:“丝绸虽好,穿了不好走路。诗书画,这些我如何也不喜好。宋人整天整这些,怪不得……”
说到这里,他俄然觉悟,面前站着的人,可不就是宋人的亡国之君。如果在昨夜之前,他必然不顾沈拓感受,照直了说。只是对方方才干冒奇险,向本身通风报信救了蒙古部落几千人的性命,如许伤人脸面的话,倒是说不出来了。
合不勒却也管不了这很多,他大要上平静自如,实在也非常严峻,这上都城内少说有两三万精锐的女真兵,再加上一些契丹兵和汉兵,只要行动稍慢,一会倒在地上嗟叹的,便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