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明以后,固然身后追兵一向追逐不上,路上却遭受了几支小股的金兵驻防军队,多至两三百人,小股的不过几十人,在这两千多马队面前,不过是一合以后,便全数被杀。如此这般,一向跑到近中午分,固然蒙古马最耐长途,却也经不住如许的快速奔行,马力已经有些不支。
一边叮咛,一边到得沈拓身前,见他坐在河边坡地上,固然怠倦,脸上倒是神采奕奕,精力实足,便笑道:“天子身子却不如我想的那么弱,原觉得这么长路跑下来,非得口吐白沫不成。”
他啐了一口,显是当初学汉话时吃了很多苦头。
合不勒抚须浅笑,点头道:“我这一口汉话,是当年为了和契丹人打交道才学的。说来也怪,他们明显是契丹人,却一个个诗曰子云,点头晃脑,象个汉人墨客。”
金报酬了让这些蒙古蛮子放心,成心放纵。不但没有在他们住处安排保卫,连暗哨也没派几个。合不勒等人处理了住处外的几个暗哨,便再无停滞,此不时候紧急,也顾不得轰动旁人,几十人冒死打马挥鞭,直冲北门。
这上都城粗陋狭小,城门也比不得中原大城防备森严,巍峨高大。固然有一个百人队在此看管,却并没有拒马,待扼守城门的金兵听到马蹄声响,各自从睡梦中惊醒时,数十个蒙古精骑已经冲到近前。
固然此时追兵在外,他却只感觉一向压在头上的那股重压已经消逝,如同鱼入江河,鸟飞入林,如许的自在安闲,滋味甚妙,便是失了性命又能如何。
半晌工夫畴昔,这城门处已经是血流满地,守门金兵大半被砍死,少数没死的,倒在地上嗟叹,有几个蒙兵跳上马去,只要有口生机的,便补上一刀。
待吴乞买和斜也等人晓得动静,均是大怒。女真人自起兵以来,无往倒霉,这一次竟然被人在老巢占足了便宜,死伤过百,对方一人未折,跑了个洁净,何况还带跑了沈拓!沈拓身份特别,首要性却远在当时力量很弱的蒙前人之上。吴乞买一面命令出动大股马队出动,务需求追到沈拓,一面又令河东、河北诸路防备,严守关卡,毫不答应放脱了沈拓。
康承训听令,立时上马,几步跑到城门处,排开世人。借着火把的光芒一看,倒是有一个小小铜扣,将木杠扣死在铜椁里,那些蒙前人只顾用蛮力强拉,却那里能拉的开。
合不勒在此时,却已经点集了留在城内的几十名护兵,悄无声气的来到了上京北门。
正慌乱间,沈拓却也赶到,看到景象混乱,赶紧向康承训叮咛道:“这城门必有机括,这些蒙前人不知就里,你快些去帮手。”
不幸守门的金兵满是老弱残卒,不过是用来盘问入城的军民,那里经得住这几十个精锐蒙古马队的冲杀,只不过一照面间,已经被砍翻了一片。
同时,还派出一队马队,缓慢赶往五国城,沿途多调兵马,至五国城一带设防,以防沈拓勾搭蒙古马队,前去五国城援救赵佶。
种极亦已赶来,看到沈拓如此气度安闲,染满血污的黑脸上,倒是闪现出极其佩服的神采。
沈拓站起家来,答道:“大汗言重,此番若能脱难,将来必有所报大汗。”
他伸手畴昔,将挤在前面的几个蒙兵拉开,大家知他身份,又因他气度沉稳,虽不言语,却使得人非常信赖。当下大家让开,由着他将那铜扣拿开,再悄悄一提,那挡了半天的木杠便已经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