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雨幕中,不知何时站了一对青年男女。
书玉望着那抛物线的终端,心内暗叫不好。何如反应毕竟慢了一拍,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内心把贺子池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一手抱着她,一手去触开着的半边窗户:“唔,天气还早,我们还能够再睡一睡……”
贺子池俄然蹲下身,猎犬一样在地上搜索起来。很快,他捡起了甚么,耀武扬威地冲邱萍萍挥了挥。接着,未及邱萍萍有所反应,他反手用力一掷,手中的物什在雨帘中破开了一道美好的抛物线。
书玉捡起盒子,翻开一看。这是老式的针线盒,内里嵌着个圆形的转盘,转盘上密密仄仄地布着缺口。每个缺口大小不依,插着与其尺寸婚配的绣花针。
料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准期而至。
“想甚么?”她问。
“甚么?”书玉没听明白。
她悄悄地笑了,环着他的颈回应他的吻。
就在这时,小楼玄关处的风铃叮叮叮地响了起来。
书玉一激灵,便看到一块湿漉漉的石头从窗框上掉了下来。
一声重物撞击的钝响传来。
书玉悄悄地“咦”了一声,眯着眼往窗边又靠近了几分。
辜尨不答,只伸手理了理她混乱的睡袍,趁便落了一吻在她的锁骨处。
她摇点头:“爷爷第一次带我来这里的时候也是如许的气候。”顿了顿, 她又道:“阿谁时候,一起来的另有我的父母。”
到现在, 倒是连父母的表面也记不清了。
“你感觉我想说甚么?”他笑看着她,“我不过是想……”
辜尨悄悄的哼了一声,继而意味不明地笑了:“真是到哪都会碰到阿谁二傻子。”
他靠近她:“想亲一亲你。”余音未落,唇齿已胶葛在了一起。
辜尨握住她的手,安抚道:“没事。”他淡淡地瞥了眼窗外的贺子池,眸子里冷得一丝温度也无。
男的一身西装,长身玉立;女的衬衫灯笼裤,豪气逼人。
胭脂红包装光彩如锦缎,顶端绣着金盏花的斑纹。
书玉问:“邱萍萍走了?”
书玉茫然地昂首,发明辜尨的额角敏捷青了一块。本该砸上她脑袋的东西被辜尨挡了下来。
两人都没打伞,浑身湿透。
他环着她,顺着尽是登山虎的窗子向外看去:“内里有甚么都雅的?”细雨蒙蒙中, 远近湖光山色镀上了一层灰,实在算不得美景。
他发笑:“在伦敦还没见够雨雾天?”
就在辜尨即将关上窗户时,“砰——”地一声巨响自窗框上炸起。
她半侧过身,笑道:“蓬霁园雨天未几,如许的风景很少见。”语罢下认识往他暖炉似的怀里靠了靠。
辜尨神采阴沉得可骇。他霍地翻开窗子,想看看到底是哪个胆小包天的人敢在谭家的私家避暑庄园里撒泼。
再抬眼,雨帘中已不见了邱萍萍的身影。灰色的背景下,独留贺子池一人直挺挺地站在雨中,一动也不动。
辜尨俄然勾了勾唇角:“快了。”
“如何醒得这么早?”辜尨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方形小盒子。
那对男女仿佛在辩论,男的暴跳如雷,何如就连书玉这个旁观者也能看出,他的气场被他的女伴压得死死的。
书玉顿觉匪夷所思。
“阿嚏——”书玉趴在窗框上,冷不丁打了个小小的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