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潭四周垂柳依依,柳条拂动处有小我影绰约而现。
牵一发而动满身。
胭脂红的外披,上头绣着一株金盏花。
“你是谁?”书玉有些不忍。
盒子里垫着一个软软的天鹅绒布,布上镶着一朵玻璃塑的金盏花。玻璃花下压着一张小纸片。
书玉眯起眼凑上去,便听耳边老管家道:“邱家的宗子一周后停止婚礼,你爷爷承诺把蓬霁园的北部的园子借给他们做婚场。”
南楼厨房,书玉从烤箱里取出刚烘焙好的小糕点,嘴里却抱怨:“爷爷和外公真是太坏了,每天拿我寻高兴。”
女孩明显吓坏了,像一只被擒的幼鹿,瑟瑟颤栗地看向阎崶和书玉。
书玉定住脚步, 缓缓地回身扯了扯嘴角:“爷爷,外公。”
书玉刹时苦了一张脸:“您二老渐渐下,我去拿些茶点来……”开打趣, 这要一承诺下来,全部白日都要耗在这里了。
阎崶停下脚步,向小潭望去。蓬霁园南楼一带是谭谢二公居住处,外人不得入内。南楼主子皆进退有度,不会擅自离宅。现在在小潭边的又会是谁?
“茶点好了吗?谢公在催。”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厨房,目光最后落在了书玉身上。
厨房的门由外拉开,阎崶探进了半个身子。
她只晓得那是一个旧时的美人,舍了身后的大师族,孤身嫁给一身兵戎的爷爷。那位美人在长久的平生中也只为丈夫添了一个男丁。
书玉一呆, 刹时窘了起来:“急甚么……”
谢知远哈哈笑了起来:“小子,他们说你是狐狸,公然所言非虚。”
谭复掀起眼皮觑了书玉一眼,冷静地把她手中的袖子揪了返来。半晌, 他接着谢知远的话慢悠悠道:“成日里腻在一起也就罢了, 也不见腻出个动静来。”
书玉低头:“是我欠考虑了。”
“愣着干甚么,坐过来。”谭复道。
书玉被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半天赋找到言语抵赖一下:“这不是怕你们年纪大了,被小孩子吵得不安生么……”
书玉抚额。越说越离谱了……
阎崶看了她一眼:“教员一贯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谢公深居简出,已好久不参与小辈的活动。非要事,请不动谭谢二公,更遑论戋戋一场邱家的婚礼。
那是一个生得极美的女孩子。雪肤乌发,高额深眸,一双褐色的大眼睛昏黄如雾。她的左眼下方纹着一朵朱色花,小巧精美,看形状仿佛是一朵茉莉。
“小子,你说的没错。南北同一是局势所趋,必须是局势所趋。但同一南北的既不会是我和你谢公,也不会是你。旧的势利已经腐臭,新的势利终会破土而生。”
可惜辜家的老当家非是慧眼识珠的主。
书玉内心迷惑:“外公不插手婚礼?”
甩给辜尨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后,书玉一溜烟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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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尨答:“是。”
谭复指了指楚银河界:“你在这里,行制衡之术。我在这里。”手指从南北阵营的分界移到了北方的阵地,“你谢公身在北境,但盘综错节的权势却遍及南境。”言罢在以南京为轴画了一个圆。
说话间,两人已走到了一湾小潭旁。
书玉从速站起来,下认识拉住辜尨就要跑,被谢知远拍掉了手:“本身去拿。”
谁知盒子里并没有她所预感的针线圆滚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