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红的外披,上头绣着一株金盏花。
南楼厨房,书玉从烤箱里取出刚烘焙好的小糕点,嘴里却抱怨:“爷爷和外公真是太坏了,每天拿我寻高兴。”
盒子里垫着一个软软的天鹅绒布,布上镶着一朵玻璃塑的金盏花。玻璃花下压着一张小纸片。
辜尨轻咳一声,别开了脑袋。
邱萍萍来这里本来是为了兄长的婚礼。书玉恍然大悟。
女孩明显吓坏了,像一只被擒的幼鹿,瑟瑟颤栗地看向阎崶和书玉。
带着水珠的草坪上立着个打磨得圆润的石桌, 桌上摆着一局棋,厮杀正酣。
谭复指了指楚银河界:“你在这里,行制衡之术。我在这里。”手指从南北阵营的分界移到了北方的阵地,“你谢公身在北境,但盘综错节的权势却遍及南境。”言罢在以南京为轴画了一个圆。
谢知远瞥了辜尨一眼,语重心长:“年青人,要尽力啊。”
阎崶停下脚步,向小潭望去。蓬霁园南楼一带是谭谢二公居住处,外人不得入内。南楼主子皆进退有度,不会擅自离宅。现在在小潭边的又会是谁?
书玉眯起眼凑上去,便听耳边老管家道:“邱家的宗子一周后停止婚礼,你爷爷承诺把蓬霁园的北部的园子借给他们做婚场。”
现在看去,棋局虽狼籍,但达到了一个诡异的同一。然这个均衡必定没法长久持续,每一个棋子位置的窜改,将影响整部棋局。
甩给辜尨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后,书玉一溜烟跑远了。
阎崶冷静地跟上了她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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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并没有因刚才的插曲而间断。木质的棋子落在石桌上,哒哒地响。好的棋手,每落一子便是一个乾坤。
爷爷从不谈奶奶,宗谱中也无处可寻奶奶的画像。但自奶奶逝去后,爷爷无另娶,孑然一身,直到现在。
谭复掀起眼皮觑了书玉一眼,冷静地把她手中的袖子揪了返来。半晌, 他接着谢知远的话慢悠悠道:“成日里腻在一起也就罢了, 也不见腻出个动静来。”
书玉还不放弃, 三步并两步跳到谭复身边, 扯着白叟的袖子撒娇:“爷爷爷爷,您二老好好下棋,我和辜尨就不打搅你们了好不好?”
书玉从速站起来,下认识拉住辜尨就要跑,被谢知远拍掉了手:“本身去拿。”
书玉一呆, 刹时窘了起来:“急甚么……”
那是一个生得极美的女孩子。雪肤乌发,高额深眸,一双褐色的大眼睛昏黄如雾。她的左眼下方纹着一朵朱色花,小巧精美,看形状仿佛是一朵茉莉。
心中不免警铃高文, 书玉敏捷拉着辜尨回身就走,何如还是晚了一步。
奶奶那一族的人,是甚么样的人?书玉无从而知。
奶奶?书玉愣了愣。她的奶奶早在她出世前便已过世。家中的长辈向来不向她谈奶奶的事情,她对奶奶的体味只来自家中的老仆。
“也幸亏辜家的小子,一手稳住政局,还把你带了返来。”老管家感慨,“辜家一向在政治上毫无建立,谁知这一代出了一个辜尨。不过,可惜啊可惜。”
这不就是邱萍萍要找的针线盒?书玉呆了呆,下认识就去开盒子。
女孩张着嘴“噫”“噫”了几声,却发不出完整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