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前……边关大捷!”戚夙容想起来了,她曾听父亲提起过,因为那是父亲的最后一战。“但边关大捷,理应论功行赏,这有何不对?”
戚夙容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刚才赵管事是以十两的代价卖给他的,一个转手就赚了二十两。
戚夙容带着元奚回到新买的宅子中,先让丫环带他去梳洗,然后又请大夫给他清理伤口。
“元奚,现在我们皆已沦落至此,何必再顾忌其他?”
“他是郑世达郑县伯家的人。”牙贩恭敬地答复。
戚夙容正要诘问,俄然心头一动,神采凝重了几分,说道:“大夫不必多言,我想我晓得你要说甚么了。”
戚夙容并未起火,问道:“如何才气让你佩服呢?”
他欲言又止。
“我明白了。”戚夙容缓缓走到他身边,正色道,“樊子域,信赖我,你的目标与我是分歧的,我会助你达成所愿,也但愿你能助我。”
“呃……”牙贩看向另一边的戚夙容,后者做了个“随便行事”的手势。
“那好吧。”牙贩不再多言,客气道,“小人给公子一个转手价,三十两。”
“戚……”元奚顿了顿,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樊家与戚家一样,皆因欲加上罪而家破人亡。但樊子域却比戚夙容固执,他以贱奴之身,展转悠走于各个家属当中,忍辱负重,受尽磨难,如一只收敛气味的猛兽,耐烦暗藏,等候复仇的一天,直到遇见景王。
戚夙容扫了几眼,视野落在左券人的名字上。
逃窜?戚夙容有些迷惑,他如许逃窜,能去哪?
少年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看来刚才没有出声是对的,传言郑世达性喜渔色,男女不拘,虽时有人弹劾,却未曾遭到非难。不但因为他有一名身为嫔妃的姐姐,还因为他从不招惹权贵,也很少强抢良家后辈,根基只在人伢子手上挑人。玩腻了或赐给下人,或重新卖给人伢子。
真的是他?
“戚。”戚夙容吐出一个字。之以是没有坦白,不但因为她想获得元奚的信赖,还因为她必定元奚不会出售她。
“看来你父亲并未与你提及太多。”元奚了然道,“我只能奉告你,先皇犒赏的物品中藏有密信,而密信与皇位有关。但我并不知密信有几封,想必当今圣上也不晓得。”
“我家与你家一样,皆遭到了清查之风的涉及。”
元奚一愣,心中惊奇于戚夙容的灵敏,半晌才点头道:“没错。”
“一个秀庄确切做不了甚么?”戚夙容安静道,“但我能借秀庄之名,进入大师族,交友权贵。”
大夫走出房间,对戚夙容道:“小公子,他的外伤不敷为虑,只要定时换药,疗养几日便无事了。不过……”
戚夙容让护院退下,书房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第二日,当戚夙容再次以男装打扮呈现在新宅中,立即听到护院向他陈述:“昨夜那小子诡计逃窜,被我抓住关进柴房了。”
“小公子,这批男童已被人买走,剩下的另有几名十8、九岁的男人……”
“元奚?”
戚夙容让人将大夫送走,看了元奚地点的房间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转成分开。
“那赵管事是何人?”戚夙容打断他的话,问道。
“那你今后唤我‘元奚’吧,莫再叫我的本名。”元奚道,“你们戚家亦是十几年前曾接管过先皇犒赏之人,皇上顾虑颇多,你切勿掉以轻心,落人话柄,再招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