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夙容正要诘问，俄然心头一动，神采凝重了几分，说道：“大夫不必多言，我想我晓得你要说甚么了。”
“本来是戚家人。”元奚定定地打量戚夙容，俄然道，“我晓得了，你是……”
元奚一愣，心中惊奇于戚夙容的灵敏，半晌才点头道：“没错。”
牙贩假装没看到戚夙容的神采，问道：“小公子感觉如何？”
正待说些甚么，却见一壮硕男人几步跨到那少年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戚夙容出身高门大户，见地不浅，单看这赵管事的穿戴打扮和行事气势即知他家仆人非富即贵。以她目前的处境，最好能避其锋芒，低调行事。
那男人作护院打扮，却分歧于普通护院，他身上披发着历经杀场的气势。赵管事收回本身的谨慎意，若那少年只是以平家后辈也就罢了，但现在看来，出身恐怕不低，起码不是他这个小小管事惹得起的。
但此事必须谨而慎之，稍有差池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你是何人？安知我是樊子域？”元奚终究开口说话了。
元奚点头：“没错，这些人中，有三十几人，全都在十二年前的庆功宴上接管过先皇的犒赏。”
“以是，皇上干脆将十几年前得过犒赏之人，一一清出朝堂？”戚夙容喃喃自语。
樊家亦是此次被皇上清查的权贵之一，不过他们比戚家更惨，不但被指贪污，还背负私藏贡品、勾搭外贼的罪名。其母的身份便成了攻讦的目标。
“十8、九岁的男人太大了，我只想要一个与我春秋相仿的少年。”戚夙容如此说道。
戚夙容眼中闪过惊奇，不会那么巧吧？这个元奚莫非真的是她上一世影象中的那小我？元奚本名樊子域，乃中书侍郎樊固之子，其母为樊固良妾，有一半西域血缘。
“戚……”元奚顿了顿，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元奚给戚夙容出了一个困难，本意是让他知难而退，却没想到戚夙容只是想了一会便点头同意了：“好，我给你报仇。”
戚夙容凝神打量，面前这少年的表面比普通中原人要清楚，瞳孔呈阴暗的灰蓝色，确切有几分西域人的特性。
大夫走出房间，对戚夙容道：“小公子，他的外伤不敷为虑，只要定时换药，疗养几日便无事了。不过……”
“这不是另有一个吗？”戚夙容指着方才被赵管事带过来的少年。
戚夙容细数了一下，回道：“五品以上的有二十几人，五品以下的约莫五十几人。”
“县伯？”县伯是乃四品爵，有封邑而无权职，除了加封有功之臣，还会赐赉皇亲国戚。他姓郑，莫非是……“郑妃之弟？”
戚夙容的目光逐步从疑虑变得腐败……
元奚站起家，回道：“我觉得此处只是一座小作坊。”
“叫我‘小公子’便可。”
戚夙容又道：“你该当清楚你现在的处境，沦为贱籍，不管去那里都难有前程。与其在外受人凌辱，不如留在秀庄助我。”
戚夙容让人将大夫送走，看了元奚地点的房间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转成分开。
戚夙容并未起火，问道：“如何才气让你佩服呢？”
“元奚，现在我们皆已沦落至此，何必再顾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