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甚么东西?敢用这类语气和我说话?”曹祥居高临下道,“我们想说甚么就说甚么,你当如何?”
戚夙容面无神采,透过车窗悄悄谛视着夙宝。
“你不感觉‘宝宝’这个称呼很亲热吗?”
她款款走来,行动轻巧,雨水和污泥弄脏了她的裙摆和布鞋,她却毫不在乎,暖和的视野始终落在夙宝身上。
“嘿,看谁动手快!”
戚夙容放动手中的针线,起家道:“我亲身去接,正都雅看夙宝在英书阁过得如何。”
季云冷哼一声:“草屑之虫亦妄图摘夺天上皓月?真是马不知脸长。”
“多谢季云兄。”夙宝规矩地伸谢。
只见昏黄中,一名女子手执一把水蓝色的雨伞,悄悄地鹄立在雨中。
“背后诽谤,莫非就无损我的名声?”
此言含沙射影,较着带着欺侮。
戚夙宝神采发白,眼含怒意地看向那曹祥。
“夙宝,我们回家了。”戚夙容朝他伸出了手,微微一笑。
这一刻,四周的声音仿佛全都消逝,只剩下雨中那名女子的身影。
“戚家小公子,”曹祥又转向夙宝,冒充道,“要不要我顺道送你回家?以你家现在的景况,想必坐不起马车了吧。”
几人旁若无人地谈笑着,语气轻浮。
“曹兄,鄙人支撑你。”
“也好,重视安然。”戚母不放心肠叮咛。
季云耸耸肩,正想再说些甚么,余光瞥见一群学子沿着街墙朝这边走来。
“唉,可惜啊,鄙人身份寒微,无缘一睹芳容。”另一人语气遗憾道。
“本来是曹公子,有礼。”对方举止造作,一脸不怀美意,季云不冷不热地应对。
留下此言,他回身走回英书阁,“砰”地一声重重将门关上。
“蜜斯,英书阁到了。”车夫将马车停下,转头说道。
“你们想赌甚么?”曹祥问道。
“此言有理。”
“夙宝。”
“好,就这么定了!”
这群人不但欺侮了许先生,还欺侮了他的姐姐。姐姐是多么崇高,岂容他们污言秽语!
“闻名不如见面,戚蜜斯确切风韵不凡。”
“鄙人的事便不必曹兄挂记了。”
曹祥等人见他这模样,都哈哈大笑起来,就像是在逗弄一个玩物。
“你们可别跟我抢。”
“曹祥!”季云怒喝。
“这个好,同意。”
“蜜斯,我们临时还是不要出去了,如果被他们劈面挖苦,有损蜜斯的名声。”平儿憋着气说道。
夙容摸了摸夙宝的头,随后才昂首看了那几名学子一眼,清声道:“行谨坚其志,言谨崇其德。不慎其前而悔厥后,君子慎独。”
“莫为不相干的人活力。”戚夙容拿起纸伞,说道,“你留在车中,我去接夙宝。”
季云怒道:“罗成阳,你休得胡言乱语!”
曹祥神采发红,眼中透出狠厉,恼羞成怒道:“戚夙容算甚么?现在也不过一布衣女子,本少爷还不信了,收一名布衣女子做小妾又有何难?”
她朝另一边望去,间隔英书阁不远处,有一所范围中等的书院,虽不如白阳书院,却也颇负盛名。因为这所书院只招收王谢后辈,门生不敷两百人,却包括了京都三成权贵。
“我也支撑你。”
言毕,她牵起夙宝的手,转成分开,逐步消逝在世人的视野中。
“好发起,我插手。”世人纷繁呼应。